远的一条街。
南京城反应迟钝的警察们终于发觉了问題的严重性,拉响了凄厉的警笛,立即将警局中所有沒事干的警察都赶到了街上,去平息这场莫名其妙的骚乱。
警察们刚刚走上街头,就被如潮水般的人群所淹沒,他们人数太少了,一个警察头目悲哀的看着暴民们一哄而过,他意识到一场更大的乱子将要到來,现在出动警察为时已晚。
到了下午,南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新成立的南京警备司令部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协调失灵,面对越來越汹涌的人群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奉调回南京的俞济时第八十八师果断的开进城内,封锁街道,维持治安,才算将骚乱有效的控制在了一定范围之内,沒有向更大的规模扩散。
这此事件开始警备司令部的人一厢情愿的认为苦哈哈闹事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很快就能扑灭,但他们却绝望的发现,事态愈演愈烈,竟然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趋势,幸亏俞济时师长的八十八师果断开进南京城,这才沒有使得局势崩坏到无法控制的程度,但想将这股骚乱平息下去也绝非易事。
蒋中正被官邸外震天的喊声惊动了,喊來人询问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气的他立即大骂新成立的警备司令部蠢货,警备司令被当即免职,果断带兵进城的俞济时则被任命为新一任南京警备司令,并命令他天亮之前必须平息城中骚乱。
“必要时可以使用非常手段。”
蒋中正在最后又交代了一句,匆匆赶來官邸护驾的俞济时气还沒喘匀,听到这个补充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这句话虽然沒有挑明,看似平淡无奇,但却透着深深的杀机。
“谨遵校长令谕。”
俞济时出了蒋中正官邸,立即安排亲信人手安排蒋中正转移到城外的军营中,城内的骚乱爆发突然,绝不可能是偶然间的巧合,很难保证沒有人趁乱在期间浑水摸鱼,所以官邸已经不安全了,现在最安全的地方除了军营还有其他地方吗。
是啊,沒了,所以蒋中正还沒來得及拒绝俞济时的提议,就已经被他命人架起來向他的八十八师军营转移,连带蒋中正的侍从和卫队都跟着一道转移。
看着护送蒋校长的队伍消失在逐渐转暗的街角时,俞济时正了正军帽,今晚将是他有生以來最为艰难的一战。
……
民国十八年十一月九日,上海街头的报童突然叫嚷出了让市民们都心惊肉跳的头条。
“号外,号外,南京发生暴乱,当局枪杀无辜民众数万人,血流漂杵,惨不忍睹……”
这则新闻使得原本还沉浸在赶走日寇喜悦中的上海市民们骤然间跌入了寒彻骨髓的冰窟之中,人们彷徨了,不知所措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国民革命军不是打击军阀反动派,打击外敌的吗,怎么向手无寸铁的同胞开枪了呢,一股隐隐的不安似乎像瘟疫一般又隐隐的传到了上海。
不过,这回当局学了乖,以张治中为首的淞沪警备司令部立即对上海市区实施宵禁,军队开上街头,不准行人聚集,一旦发现可以人群便强行驱散,同时下令宵禁期间,所有工厂停工,人们一律待在家中不得进入工厂。
张治中的这个策略不可谓不高明,他在各种可能爆发骚乱的源头上都做了预先的防备措施,最终,上海也沒闹出像个样子的骚乱,只有几次苗头,便被第五军组成的宪兵队毫不留情的扑灭了。
虽然骚乱被成功的镇压下去,但蒋中正以及他的南京国民政府的声望却一落千丈,原本他成功的领导了京沪对日作战,声望空前高涨,但这次偶然间爆发的骚乱却将他此前苦心经营的面具彻底撕开。
全国各地的媒体报纸都纷纷刊文,悼念在骚乱中死去的通报们,虽然言辞并不犀利,却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与讨伐,几份激进的报纸则直接痛骂蒋中正是国贼,必除之国家才有安宁。
就在这关键时刻,阎锡山又不失时机的发出了他的第二通促合通电,呼吁停止内战,结束争端,一致对外。
“委座,不如就暂时先停战。”
这一试探刚刚出口,便被粗暴的否定,何应钦立即闭上了嘴,绝口不再提停战。
倒是杨永泰缓缓的开口了:“目下局势,虽然舆论不利,但军事上却已经占了优势,冯玉祥的西北军连战连捷,陈辞修又在安徽和吴孝良的十七师打了几个胜仗,停战自是不可,但可以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