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蔡护士。”余武峰诚挚的说。
“嘻嘻,不客气,兵哥哥,我就在值班台,有什么事,你们叫我。”蔡小芹扬着小脸甜笑着说,然后高兴的离开了急诊室。
余武峰推开房门,走进去,王丽娟紧紧的跟在身旁,一进病房,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直冲鼻孔,这让王丽娟难以适应,连忙捂了捂鼻子,不断的在脸庞扇着风。
郑磊脑袋上缠着绷带,右手臂绑着夹板,垂着旁边,左手腕上扎着针,吊瓶挂在床头,滴着生理盐水,脸上勉强的挤着笑容,看上去有几分别扭的感觉,似乎强忍着身上的伤痛。
“二磊……”王丽娟刚叫了一声,看到老公凄惨的模样,悲从心头起,忘了消毒水难闻的气味,就在床头边啜泣起来。
“小娟,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嘛,别难过了,你一哭,可就不好看了。”郑磊抚了抚王丽娟的头发说,“放心好了,医生不是说了嘛,休息两天就会没事的。”
“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王丽娟擦掉眼泪说。
“不用,你下午记得去接俊逸,”郑磊想了想说,“别告诉他我住院的事,就说我在工地忙,过些天回家。”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峰哥,你们聊,我出去一趟。”
王丽娟说完就走了,估计是出去给二磊买吃的,余武峰刚才过来,坐庞亮的车,赶得急,也没顾上在路上买水果什么的,直接就先过来了,先搞清楚二磊到底被谁打的,其他的慢慢再说。
“感觉还怎么样?”余武峰搬了张凳子,坐到旁边。
“还好,就是头还有点昏。”郑磊呲着牙笑笑。
“谁打的,认出人了没?”余武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哎,还能有谁,还不是王振虎那帮人。”郑磊叹口气说。
“果然是王振虎,你们报警了没?”郑磊这么一说,余武峰肯定了之前的猜测,王振虎果然不甘心,这么快就又找麻烦了,握了握拳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那,王振虎不是还在治安拘留吗?怎么又出来了?”
“报警要有用,王振虎就不会提前出来了,他们是县里有名的地痞流氓,一起干活的工友,都是老实巴交的民工,哪里得罪得起,没人敢报警。”
郑磊沉思一会,缓缓说道,“王振虎并不是郑屠夫的手下,他偶尔帮郑屠夫办点事,拿点好处费,实际上,王振虎真正是跟着昌隆县嘿老大叶坤下边混,叶老大关系硬,才这么快,就把虎子捞出来。”
“惹不起啊!现在这个社会,不是钱就是权,没钱没势,只有挨打。”郑磊叹息着摇头。
“二磊,这事情,都是因为我,你才会遭到虎子那帮人的报复,放心,有我在,你这身伤,不会白受的。”
余武峰拍了拍二磊肩膀,顿了顿又问他,“你知道王振虎,他们平时经常出现在什么地方吗?”
“以前跑摩的,也拉过他们那伙人,他们经常在中医路那边的一家‘星月酒吧’出入,大白天有时候,都在里面喝酒。”
郑磊想了想说,“武峰,你可别乱来,他们是混社会的,我们惹不起。”
“没事儿,我有分寸。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余武峰帮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的桌上。
“武峰,他们人多,你别冲动,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郑磊想阻止发小哥们,别干傻事。
“好好休息吧,二磊,我出去取钱,给你把医药费先补齐咯。”余武峰笑着说,拉上病房门,大步出了急诊科。
王振虎那伙人无恶不作,其本人成名已久,都跟着新起来的嘿老大叶坤混,道上疯传叶老大心狠手辣,得罪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断胳膊就是瘸腿。
即便余武峰当过兵,在部队练过,能打架,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啊,何况是些经常打架斗殴的混混。
不过,听老朋友这么说,郑磊略微宽心,缓缓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余武峰走出县医院,就在大门口招呼了一辆摩的,直接说了地址,很快就摩的师傅就拉着他到了地方,中医路中断的“星月”酒吧,门口停着杂七杂八的摩托车,还有一辆破旧的长安面包车和一辆八成新的银色比亚迪小轿车。
酒吧要新不旧的外观,外墙上爬着彩灯的电子线,墙面上贴着半月亮和星星的图案,到是挺符合“星月”的主题意思。
门房虚掩着,余武峰走过去,运足力气,一脚踹开门板,屋内光线较暗,这才刚过了午饭的时间点,酒吧还没到下午营业时间,大厅里显得空荡荡,就旁边摆着的一张台球桌,响着单调的桌球碰撞声,空旷的酒吧里,回荡着舒缓的曲调,略显忧郁。
“嘭”
这声巨响,立刻引得屋内那些悠闲自得的人侧目,大门敞开,午后的阳光分外刺眼,从外面照射进来,晃得里面的人眼睛迷乱,一个高大魁梧的身体,站立在门口。
面对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而且还是暴力的破门而入,里面的人都先是一惊,桌球旁正俯身准备击球的青年,半眯着眼睛,拿着球杆在手里晃着,慢慢的站直身体。
与此同时,桌球前围观的七八个光着膀子,刺龙画虎的青年,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来人,脸上展现着戏谑的笑容,略显狰狞,慢慢的向闯进酒吧的青年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