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变千幻的剑招,再强的高手也难免着了道儿。我们细查费师弟尸身上伤痕,创口是给人捣得稀烂了。可是落剑的部位却改不了啊,那不是欲盖弥彰吗?”
莫大先生心中一宽,摇头道:“你妄加猜测。又如何作得准?”心想,原来他只是凭费彬尸身上的剑伤推想,并非有人泄漏,我跟他来个抵死不认便是,但这么一来,衡山派与嵩山派总之已结下了深仇,今日是否能生下嵩山,可就难说得很了。
左冷禅面露微笑,随即又继续道:“我五岳剑派合而为一,是我五派立派以来最大的大事。莫大先生,你我均是一派之主,当知大事为重,私怨为轻。只要于我五派有利,个人的恩怨也只好搁在一旁了。莫兄,这件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费师弟是我师弟,等我五派合并之后,莫兄和我也是师兄弟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又何必再逞凶杀,多造杀孽?”
他这番话听来平和,含意却着实咄咄逼人,意思显是说,倘若莫大先生赞同合派,那么杀死费彬之事便一笔勾销,否则自是非清算不可。
他双目瞪视莫大先生,问道:“莫兄,你说是不是呢?”
莫大先生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左冷禅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说道:“南岳衡山派于并派之议,是无异见了。东岳泰山派天门道兄,贵派意思如何?”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声若洪钟的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什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 左冷禅一手收入袖中,悬于胸前,扫了天门道长一眼,随即目光移开,微不可查的和另一人对视了一下。
泰山派中一名白须道人忽然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天门师侄这话就不对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余众,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
众人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中气却十分充沛,有人认得他的,便低声相告:“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原来这货就是玉玑子,总算是跳出来了。”
凌靖目光闪烁,看着玉玑子的背影,不知在做什么打算。
“玉玑子收了左冷禅的好处,一定会对五岳并派鼎力相助,但我此次的任务乃是破坏五岳剑派的结盟,倒是不能让这老货坏了事儿。”
玉玑子虽然是泰山派的上代弟子,但是武功却不甚高明,跟天门道人也就在伯仲之间,比之嵩山派的慕人清可不止差了一筹半筹。
“让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做。”凌靖脸上露出沉思之色,现在他的身份还不宜暴露,所以最多也只能暗中相助天门老牛鼻子,看来还是得等他们动上了手,自己才好出手。
心思既定,他便又目光平静的看向天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