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禁制,带我逃走!”
“你妄想!”顾澄脑中念头飞闪,向哈哈老祖大声喝道,“你这老妖,恶贯满盈,当日杀我飞鲸岛满门,今日是你的报应!当日离开飞鲸岛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杀你给我师祖,给我爹,我的师叔伯们报仇,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哈哈老祖施法诱惑:“你要杀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横竖我已经只剩下残魂一缕,即便在你身上,也难成气候,况且你是无咎老儿的唯一传人了,你若是死了,无咎老儿那一脉可就彻底断绝了,他那连山卦,可是天下独步,失传了太过可惜,而且你父亲也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在邪法的催动之下,难过忧伤如同酸涩的潮水,一波一浪地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顾澄在心里大声喊道:“师祖,父亲,我为你们报仇了!岳师祖,澄儿不孝,未能为五台派尽孝尽义,这便去了!”
双方用意念交流,奇快无比,这么多话也不过念头连转的功夫,刹那之间,归化神音发作,立刻连人带宝炸成一大团耀眼的金光,哈哈老祖的元神疯狂逃窜,只是被金光束缚在内,便似一头钻进落网的野兽,上下左右皆不能得脱,最厚借着归化神音的金光化形,又形成一个巨大的十八条手臂的佛陀,向岳清首次昊天宝镜的岳清怒吼:“岳清小儿,当日在西昆仑我便该杀了你的!你不得好死!五台派上下全都不得好死!五百年后,必要……”化为喊完,便轰然炸开,好似太阳爆炸一般,将周围千里之内全都照亮,草木土石之间,明如白昼,纤毫毕现。
岳清早已经将昊天镜的光芒向下照去,在最后爆炸之前,将顾澄罩住。
顾澄已是三头六臂,浑身金光闪闪的血佛模样,被镜光束住,迅速上升,到了岳清面前,已经缩得只有一尺来高,临空跪拜:“多谢师祖救命之恩!”
岳清依旧用镜光罩住他,略缓了缓,才开口说话:“你要知道,你已经死了,其实你本来不用死的,只是你对哈哈老祖的怨气,害了你自己。”
顾澄哭道:“弟子满门上下,全被这老妖害死,我焉能不恨!”
石完道:“师祖,小澄儿一家全都死在老妖手里,恨他又有什么不对?”
岳清道:“大道是没有对错的,只有人才将对错,随顺自己心意,根据自己的知见化出规矩准绳,附和的就称之为对,不符合的就称之为错。天之道,讲究的是福祸相依,他恨哈哈老祖,不能说他对,也不能说他错,只是其中造成的后果,就是他心里时常被怨恨侵染,不然的话,以他的资质,必能参悟透通玄真经第三章,那哈哈老祖虽然厉害,但血魂生佛大法却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他的肉身,这其中又哪来的对错?不过是都是自作自受而已,你们日后要深以为戒!”
顾澄跪拜哭泣道:“弟子有负师祖教导,实在是自作自受……”
“这世上,谁又能辜负的了谁?辜负的,祸害的,全都是自己罢了。”岳清声音有些低沉,“你如今借着哈哈老祖的精气重新化身,身体里面又含着他的残魂,日后他必要干扰你的修行,在不知不觉之间将你引入邪道,五百年后,恐怕天底下就要再出现一个哈哈老祖了!”
石生三人听完大吃一惊,全都跪下来求情:“小澄儿可怜,竟然有这般隐患,师祖您就施法把那哈哈老祖的残魂出去了吧。”
岳清皱眉沉声道:“那哈哈老祖已然身死魂消,只剩下最后的一点残魂和怨气,却全部都是关于嗔恨憎恶的,因他心存瞋恚,那残魂早已经融入到他的元神之中去了,可以说是他就是哈哈老祖,哈哈老祖就是他!靠外力哪能清除得了?除非……把他一起打得形神俱灭方可。”
石完听完,立刻过来抱岳清大腿:“师祖啊,不能啊,不能打杀了小澄儿啊,他还那么小,而且还那么乖巧听话,平时我和小元儿欺负他,他都不还手……”
顾澄决绝地道:“弟子从当日离开飞鲸岛到如今,日思夜想,无不是为师门报仇,这次来时,我就已经打定了要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搭上我自己,跟那老妖同归于尽,能得这一会残生,跟师祖和三位师兄说些告别的话,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还请师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