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如杜冰婵这等绝世佳人,除非是受到她的邀请,否则,任何人莫想见到她。或者说,她便是巫山神女,抑或又是娥皇女英,洗尽铅华,一任娉婷。往往世俗众人只能一览她身后的烟霞云雾,却只能对她的真实身姿望云兴叹。
坐在其仆从的车子上,我反复如是想。
按道理说,她的老同学欧阳林娜定然已经在电话里跟她说清楚了一切,其间的种种利害顾虑她应早已谋筹于心,她答应不答应配合我们这次终极行动,只在于她一句话。何故,这位美人要见我?莫非,她要再见我一次,希望我能给她一些安全的承诺?又或者想当面羞辱我以回敬我上次拒绝她的加盟邀请?
杜冰婵这位风华绰约的女子,自我第一眼在叶梓聪府邸里见到她时就知道此女非凡品,以她的面相,此女乃是一位事事深谋远虑、心机转瞬万变的才女高人。在此关头,她要见我,毫无疑问又有她自己的心机。
不过,我承认,和一位美貌、心机如斯的女子打交道,我很乐意。
穿越了过江隧道,不多时,车子便来到了繁华的浦东陆家嘴中国第一高楼金茂大厦前。
飞速上升的电梯将身下的世界远远抛下,片刻间,我便上到了第八十八层,身下是四百米高的地平线。
仆人带我来到了超五星豪华酒店的观光厅。
蓝天白云从盛大明亮的玻璃幕墙之外放眼奔来,滚滚豪气壮阔扑面袭人。在玻璃幕墙之下,背对我站着一位楚楚佳人。白的背心,黑的素裙,无限优雅舒畅流萤而至,四围爵士乐铺垫着萨克斯风,将这金碧辉煌、蓝天白云、豪华奢雅、有位佳人在厅一方的格调景象演绎得轻舞飞扬。而我生怕“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站在大厅入口处,却不走进。
“方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杜冰婵倏地转过身来,面若二月桃花,似笑非笑,蛾眉颦蹙。
“应该说,我们‘终于’见面了。”我一笑,走进去和她一握手,在附近一张沙发上坐下来,盯着这位美女总裁,两三个礼拜没见,她依然风华绝代,绝不带半点俗尘。
杜冰婵微微一愣,笑道:“‘终于’?为什么?”
“那就要问你了,看来,杜总这段时间没少思量起我吧?”我一笑,仆人上前伺候上芳香扑鼻的茶水。
“我杜冰婵会是那等朝朝暮暮的小女子?呵呵,何况,方先生,你原不过是一位很普通的男子,我又如何会常常思量你?”杜冰婵走过来,在我对面轻盈坐下,“我请你来,难道,就说明我常常在思量你?”
“哈哈,杜总,你要分清‘思量’和‘思念’的区别。”我一抿茶,“就像我常常在思量奥黛丽赫本一样,难道,我也是一位朝朝暮暮的痴男子?和杜总多日未见,而今却被你邀请来如此壮观之所以叙旧,看来,杜总定然是常常在思量我吧?”
“ok,我又华丽地败给了你,看来,无论是赌桌上还是咬文嚼字,我都已占了下风。”杜冰婵一捋秀发,“是的,我常常在思量你,我虽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可我毕竟是一个女人。是女人,难免有些女人的脾性,诸如爱嫉妒等等……”
我一愣,笑道:“看来,方隐我真是荣幸之至了。杜总能向一位男子敞开心扉坦诚自己的‘女人脾性’,呵呵,我可能是有限的几位男子吧?”
“不错,你是第一位。”杜冰婵紧紧盯着我,“除了我父亲。”
我只觉空气中何处飘来了压抑,稍稍郑重神色道:“惭愧、惭愧。”
杜冰婵站起身来,又走向幕墙观光窗下,良久说道:“还记得吗?方先生,自从那次和叶氏三公子叶梓聪赌场一较高下、被你从赌桌上赢走一百亿、再在衡山宾馆里和你匆匆一叙之后,我就从未停止自己对你的‘思量’——呵呵,这是你的话。我思量你,乃是真正觉得你是我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位能让我自心底佩服的男子,为别人赢下百亿,却分文不取,清风两袖而去,不进豪门深似海。我常常在思量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关键是,你会是怎样的一位人才,可我琢磨不透你——因为,从我生命至今,你是第一位拒绝我的男子,拒绝得那么干脆直接、拒绝得那么潇洒华丽。”说到这里,她转过身来,面颊间嫣然含笑,“最关键的是,方先生,在你拒绝我的加盟邀请时,有些话,你还记得吗?”
我一愣,好几个礼拜之前的事,我岂能一一记得?
杜冰婵见我有些支吾,笑道:“在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