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骇了一跳,眼前正好站着一位娉婷佳人,洁白的体恤,精白的肌肤,丰满的胸脯,超短的牛仔短裤,阵阵幽香又袭向我的鼻子——
“方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这句话原来是她在说!
叶姣仪!
我的天!
我赶紧站起来,向她尴尬一笑。很明显,我刚刚坐在这里睡着了,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中听到杜冰婵那所说的那句话,实际上是叶姣仪当着我的面对我所说。
也不知叶姣仪何时走了过来,但见她粉白无瑕的秀美面颊上泪痕依稀未干。
“我妈妈都给我说过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叶姣仪盯着我,眸子频闪,泪珠晶莹,“方先生,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前前后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我有一个亲哥哥,但他早在24年前就死了!一个两岁大的婴儿,毫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理由认定他还活着!作为一个和科学探索严密相关的考古学专业学生和工作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来说明这前前后后、让我听听你的荒诞逻辑是怎样形成的!我去年离开上海到美国时,我爹地是何等的意兴风发、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虽然他有心脏病,但是,他绝不会像我今天看到这样差的健康状态!听我妈妈和三哥说,他们说你很有一些手段,我想,这不外乎就是西方世界欧美国家流行的通灵术和通灵能力,我曾经和哥伦比亚大学精神及心灵研究中心的多位权威教授和研究生共同研究调查过,这种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通灵’几乎都是骗人的把戏,什么未卜先知,这根本就是经不起科学推证的骗局!方先生断定我那位亲哥哥还活在世上,这倒也罢了,却还说我父亲因此性命危在旦夕——天、天谴罚寿……好可笑的成人童话!我不想让我父母在他们本可享受天伦之乐的晚年背上沉重的思想和精神包袱,方先生,一切都是我们叶家自己的事,我尊敬你的能力并尊重你的人格,但我希望你能马上离开叶家庄园,马上,你要多少报酬,我马上让三哥开给你——”说罢秀发一扬,就要转身而去,应该去叫叶梓聪。
“叶四小姐!”我轻轻一笑,止住了她,“你的父亲大人已经将全额报酬支付给了我。如果,我真是骗子,我一拿到你家人开出的报酬我早已逃之夭夭。四小姐,诚然,这个世界,耍把戏骗人的骗子太多太多,而因为声色犬马、金钱利益的物欲熏染,这个世界曾几何时变得让我们这么陌生、这么虚伪、这么不可信!人与人之间又何其隔阂、何等冷漠……当那些曾让我们在过去感到美好和纯洁的东西褪下它美丽的外衣之时,我们才发现,即使再纯洁美好的东西,都被俗尘浮华浸染得面目全非。你是一位考古专业的学子,你的工作就是,将埋藏于地下的人类最美丽动人的文明和宝藏公诸于世,让世人赞美的眼光在它们身上写下讴歌的诗篇——或许因为这样,你在逃避,你才大胆地怀疑,大胆地假设。考古,正是需要大胆地怀疑和假设,谨慎科学的推理和求证……因为你常常拨开乌云迷雾和污浊见到美丽,你才极度厌恶卸下美丽外衣见到污浊和丑陋——所以,你怀疑我。我要告诉你的是,你错了,错得很荒谬。你可以怀疑这个世上的一切,有一种东西你不能怀疑——”我拍拍我的肩膀。
叶姣仪听我滔滔不绝地说到这里,早已竖圆了大眼睛,甚是惊诧,又见我拍着自己的肩膀,说道:“什么意思?”
“是的,你可以怀疑一切,但这种东西你不能怀疑——我的双肩”我再次一拍自己的肩头,“一心拯公德,双肩担道义。我的肩头,便是责任。你可以怀疑任何东西,但你不能怀疑我的责任心。我不是你们认为的通灵者,我更不是当今世界满天飞的牛鼻子老道和算命先生,我仅仅是我,一个玄门中人,玄门,近乎空门,但非虚空,我们是入世以作为之徒,我们可以对不起万物,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朋友,但我们必须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对得起道义。无论你信与不信,懂与不懂,我不会离开——在未完成你父亲的托付之前,否则,我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开给我的报酬。ok,珍惜你和你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吧,好好尽尽孝道,我要忙去了,bye!”说罢,我扬长而去。
她一定怔在原地,良久不知所终。
时候不早了,我要赶到松江区世爵平价医院,今晚,我要和出租车司机老张相时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