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叶夫人双手捂面,极为痛苦,“他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为什么找到他后爵爷就要、就要……”
“我是他的父亲,他是我的儿子!”叶登爵血红双眼盯着我,“怎么可能呢?找到他后他竟会带给我死亡!方先生,你不是说我还有十年阳寿吗?我还要在这十年内好好向我这位苦命的儿子一尽父道啊!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不、不会的,方先生,你告诉我,不可能!你告诉我,能不能避免?!”
我转过身去,仰望着茫茫夜穹,叹道:“叶老,你这子离之劫的征兆出现在你们高高挂在天上的星相之中,不是你们人体面相上的征兆,我纵是神仙,也无法扭转星相!唉,这要怪,原怪你早年杀生作孽太重,这等报应注定要让你失去一位儿子、更要让你家业在你百年之后败落。且听我一席肺腑之言,叶老,你若还想享受幸福的晚年时光,你便要打消找到你这位遗失了24年的儿子的念头,然后,你将你的叶氏世爵卖掉,也总比让你三位儿子去糟践败坏强多了;否则,你若执意欲找回你这儿子并且将庞大的家族基业传承给他使得家业再行发展壮大,那么,你就只能再享几天的生命,一旦你那位儿子见到你时,也便是你的生命终结之时!”
我一说到这里,叶登爵骤然一震,而叶夫人更是面容失色,无以言表。
“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报应么?老天,你果然开眼了!哈哈哈哈,叶登爵啊叶登爵!想你奇才天纵,几十年纵横商海、英明一世,终成商业巨擘、一代风云枭雄!你赢遍你的商业竞争对手、剔除了一切拦路之虎,到头来,却始终逃不过天地法眼和自作之孽啊!”叶登爵双手蒙住面孔,在庄园石径边一方石凳上“扑通”一声坐了下来,“也罢!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方先生你说得对,这原是怪我!怪我,怪我……”说到这里,叶登爵盯着自己的一双手,仿佛在寻找——从上面寻找到血迹。
原来,早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还在日军侵华、上海沦陷的那段时间,当时年仅18岁、正在上海复旦大学读书的爱国青年叶登爵便参了军,不过,他当时参加的可不是中国**领导的八路军,他那时也不叫叶登爵,而叫叶明善。时值国共第二次合作期间,举国上下一致抗日。叶明善参加的是驻扎在上海的国民党鲁苏豫皖四省边区总司令汤恩伯部队,随后又随部队来到国民党政府陪都山城重庆,因为读过大学,年轻的叶明善凭学识和智慧在国民党军队里颇受重用,到了1945年日本投降后,年仅23岁的叶明善已成为了国民党军统部门的一位副处长。抗战胜利后,国共之间的矛盾迅速升温,终于,内战开始。一位本是爱国青年的大学生,因为在国民党军队里多年的历练,国民党内部的浮华**和高层的野心阴谋日益熏陶着年轻的叶明善,其心性和世界观、价值观发生了变化,他完全成为了誓死效忠“蒋委员长”的国民党汤氏嫡系部队的中坚力量。
但是,解放战争开始后,国民党军队因为天怒人怨、民心尽失,节节败退,到了1948年,几次大的战役之后,纵观天下局势,国民党已然是穷途末路,风流云散,蒋委员长也已飞往了东南宝岛。此时的叶明善依旧留在重庆,成为了国民党军统最年轻的一位副局长。就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的前夕,国民党留在重庆的最后一批军队苟延残喘地在歌乐山渣滓洞集中营枪杀了无数批爱国进步人士、同时也在为国民党的东山再起搜刮着最后一部分民脂民膏尤其是黄金。
27岁的叶明善便是在这时候成为了遗留在重庆的国民党军队和特务组织中人见人怕的“小阎罗”,就在解放军进入重庆的前几天,在一个夜里,他亲自枪杀了集中营里五十多位手无寸铁的爱国进步人士……重庆很快便解放了,解放军将在重庆残害进步人士的国民党军官和特务列成了一长串通缉名单,其中就有最年轻的国民党军官叶明善。但是,由于解放军的制空封锁,在重庆并没有任何国民党残余部队飞机起飞的情况下,被通缉的叶明善神秘地失踪了,据说,与他那一批国民党军官同时失踪的还有一大批黄金,来不及送上飞机飞往台湾……
叶明善这一失踪便永远地将他的名字从国家军事通缉令上抹消而去。二十年后,经过解放军和公安局多年的侦察跟踪调查,认定“此军事罪犯在流窜中身负重伤已死”,于1969年取消了对“叶明善”的通缉。
然而,1979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