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只是鸡鸣,王语嫣便披星戴月按辔疾行。
一路上晓行夜宿,不一日,到了信阳城外。
眼看城门口人头涌动,似乎在围观着什么,王语嫣只得放慢了马速,正要催马进城,忽听得前面吼声如雷,她心中一动,将剑挂在背上,左手提枪,双脚离开马镫,右手在马背上一按,凌空向前飞出两丈的距离,然后在身形即将落下时,脚尖在一个路人头上一点,又是两三丈。
如此不断借力,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进入城内。
被她连续在脑袋上借力的几个人,只觉头顶被什么狠狠压了一下,又沉又痛,怒气勃发的抬头看去,人却已经远去。面对如此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他们市井小民一个,敢怒不敢言,只能将一口怨气留在了肚子里。
王语嫣提气施展轻功越过城外的许多围观众,抢到城内时,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这大汉满腮虬髯,神态威猛,但目光散乱,行若颠狂,状若疯子。只是他虽然貌似疯魔,手中的那一对系以纯钢打就甚是沉重的大斧,使动时却开阖攻守法度不失,门户精严,颇见名家风范。
王语嫣认得,这是七十二路乱披风斧法。
那汉子板斧越使越快,大叫大吼:“快,快,快去禀告主公,对头找上门来了。”
他站在通衢大道之上,两柄明晃晃的板斧横砍竖劈,行人自是远远避开,有谁敢走近身去?王语嫣见他神情惶急,斧法一路路的使下来,渐渐力气不加,但拚命支持,只叫:“傅兄弟,你快退开,不用管我,去禀告主公要紧。”
“傅兄弟,莫不是那傅思归?”王语嫣四下扫了一眼,却没有看见一个黄衣褚色幞头,武官打扮,使熟铜棍的汉子,“段正淳的四大护卫中使大斧的,只有古笃诚,那么眼前这个就是古笃诚,果是人如其名,忠心护主得紧。”
在天龙里,王语嫣对段正淳这个“父亲”不以为然,对他手下那精诚忠心的四大护卫,倒是有敬佩之意。
眼见古笃诚这般耗损精力,用不了多久势必要受极重内伤。王语嫣不忍看到他就这样陨落,于是决定出手。
古笃诚此时已经神志迷糊,全靠着对段正淳的一片忠心,以意志在支撑。如果王语嫣贸贸然就冲上去劝解,恐怕会被误伤。
所以她并不是直接就欺身上前,点其穴道,而是脚踏五行步使八卦,斜地里滑步到古笃诚的侧面,长枪往重重斧影中挑去。
“恶人,休得伤我家主人!”感觉到有人攻来,神色狰狞的古笃诚狂吼起来。
他神智虽然昏迷,武功却不失,右手斧头柄一转,直砍向长枪枪头,甚是精巧灵动,不失披风之意。
但王语嫣对于他的七十二路乱披风斧法的招式破绽了然于胸,怎会被这区区一斧头砍到,长枪一抖,如灵蛇吐信,只听得哐当一声响,却是长枪抢在斧头砍到之前,先将斧头挑落。
古笃诚本就快要筋疲力尽,如何抵挡得住王语嫣的凌厉快枪,不两下,另一柄斧头就又被挑落在地。
兵器被两三下挑落,古笃诚全身一震,立时向王语嫣和身扑了过来。他竟然不顾性命,要和对头拚个同归于尽。
此时,王语嫣更不可能被他近身打到,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