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号一天我跟杜健生都没有出门,家里的杂物活多,张婶一个人忙乎不过来,我又不能帮她。杜健生又不想请不知根不知底的钟点工来,所以他只好赶鸭子上架,负责给家里打扫卫生。
我算是真真体会到站着说话腰不疼的舒爽滋味,对着杜健生颐指气使:“那儿!那儿!你没擦干净,在擦擦……男人嘛,多做做家务也是好的,其实也没那么累,对不对?”
杜健生笑的阴森:“是没有多累啊,以后咱家也就不用请保姆了。我去上班赚钱养家,你在家收拾家务好了。”
“那怎么行?”我挺挺脖子,傲慢的说:“我可是要做女强人,赚钱养家糊口靠你这个公子哥可不行!”
杜健生业务极其不熟练,要么是洗衣粉放多了衣服没冲干净,要么就是擦地没注意洒了一屋子的水……结果,他越收拾活变的越多。
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到了晚上十点多看杜健生真是累的不行了,我这才有些不舍得:“要不别收拾了,反正就咱俩和张婶在。你不用这么隆重啊!你儿子现在又看不见,他不会笑话你的!”
杜健生累瘫在沙发上,说话都没好气:“谁说就咱俩啊?”
“还有别人吗?”我有些惊讶:“你没说有别人要来啊?”
杜健生用他被擦地水泡皱皮的手摸摸我的肚子:“有朋友要来啊!”
“女的吗?苏紫文吗?”我微微不满:“你怎么不先跟我说啊?我这样怎么见人啊?你朋友来,我这样多丢你脸。”
杜健生累的直哼哼:“不丢脸……再说,你丢我的脸,我都已经习惯了。哪天你要是不在丢脸,我才觉得惊讶呢!”
我重重的捶了他一下,他也没啥反应,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年三十一大早,我还没等睡醒,杜健生就开始给我套衣服。
我迷迷糊糊的问他:“我还没洗漱呢!穿这么早的衣服干什么啊?”
杜健生顾着忙活自己手上的活计,但笑不语。
我勉强能睁开眼睛看他时,他已经为我穿好了。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忍不住嚎叫:“你妹的!你给我穿的是什么啊?”
杜健生摸着下巴站在床边审视着我,笑说:“红色洋装啊!跟我第一次见你时穿的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个是经过我设计的加大孕妇版,哈哈哈!”
我扶着他的手从床上下来,站在穿衣镜前,我哀怨了:“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是穿成这样的吗?我要是当时穿的跟火腿肠似的,你能喜欢我吗?有你这么黑人的么?说正经的,你是不是因为我总让你丢脸,现在有朋友来你就打算让我把脸丢还给你?”
“挺好看的呀!”杜健生从后面搂住我的大肚子:“就这么穿着吧!我挺喜欢的。”
“我不喜欢啊!”我耍赖着在他怀里打滚:“快点给我脱掉脱掉脱掉!”
杜健生颇为遗憾:“估计不行,我呢,是不会给你脱掉的。而这种扣子……你应该清楚吧?你自己大着肚子,是脱不掉的。”
我泪奔了,这不是欺负人么?有这么虐待老弱病残孕的么?
杜健生站在我面前笑的那叫一娇羞,他身上穿着深色绒面的西装,里面是跟我身上洋装一个颜色的红衬衫,打了一条亮蓝色的领带,下面是条白西裤……喜庆的搭配却不失庄重。
我再次哀怨了:“你这么打扮自己,然后给我穿成这样?你上我这找对比美呢吧!”
杜健生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快去洗刷吧!不早了,客人快到了!”
“你把我穿成这样也就算了,”我退而求其次:“告诉我谁来,这总归是可以的吧?”
“秘密。”杜健生笑的高深莫测。
“切。”我懒得搭理他,转身去浴室洗刷。
等我刚吐掉嘴里的泡沫,家里的门铃就按响了。我擦擦嘴,扯扯身上跟火腿肠包装纸一样的洋装,硬着头皮出去了。
客厅里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我见过,是苏氏的苏墨臣。
而那个年轻的女孩我不认识……她居然也是个孕妇。
我不解的看了眼杜健生,他依旧是含笑不语。
我想了想,虽然我只是提过一次,他却还是心细的发现了我对怀孕生产的不安与忐忑。叫苏墨臣他们来,是想让我多跟年轻的准妈妈聊聊,好少些孕期焦虑吧?
低头看眼身上的洋装,似乎好像,也没那么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