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牌子,总会让人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在夜幕降临后,发白到生硬的墙体,则更加能突显出它的不同与高贵冷艳来。
我拎着买好的东西到大门口的时候,曹爸爸的秘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的年纪可以说是我的两倍,可秘书见到我的样子依旧十分的殷勤。我心里清楚,他对着的人不是我,而是对着我的老子。
所以在他渴望的接过我手里的重物时,我一点谦让都没有。同样的,我也没有一点感谢。
曹爸爸在楼的最高处,颇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意思。
我被带进去的时候,曹爸爸正在办公。见我进来,他将眼镜摘下来,面前的文件被扣上。隐约的,我只是看到一点“建材”、“土地”、“改革”几个字。
曹爸爸起身拉着我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子夜去找你了?”
“是,所以我……”我很愧疚:“爸,对不起。”
曹爸爸摆摆手:“算了,可能我的方法也有些激进。既然没去成,你还是回学校上学吧!新凉,你比子夜要懂分寸,你多劝劝他。”
“哥有跟你说什么吗?”我问。
“没有,”曹爸爸略微叹气:“我今天还没有看到他,他也没有回家。”
我点点头,准备起身告辞。曹爸爸见我神情恍惚,关切的问:“新凉,你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想起王喆的死,我想起窗帘后面一闪而过的人影,我想起惊慌失措的美周提到的“他们”,我想起楼道里鬼鬼魅魅的人影……
“没有,爸,什么都没有,我挺好的。”
“你留心着些子夜。”曹爸爸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刚才听梅姐说,她在收拾子夜的房间时,看到了许多药效不稳定的抗抑郁药物……子夜被关在家里的日子,应该一直有在吃。你要是看到他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
曹爸爸的秘书送我下楼,出了空调十足的大厅,我被热风吹的打了个喷嚏。
“一场秋雨一场寒啊,到了秋天就凉了,你可得多注意身体。”
我沉默的从秘书手中接过东西,什么都没说。
车刚开到楼下,身后有个车也跟着到达。我下车,后车上的人也跟着下来。
看着他,我竟然没有吃惊的感觉,胃里抽搐着疼,语调却极其平静的问:“哥,你一直在跟着我吗?”
出租司机不满的按下喇叭,我将车里的东西拿出来,伸手把车门关上。
两个车陆续的开走后,曹子夜这才开口说话:“是的,我一直在跟着你……我担心你走,我总担心我会看不见你。”
我刚才咬伤的腮似乎更疼了,嘴里的血腥味又开始变的浓郁。不自觉的,我偷偷按下曹爸爸的电话。
“走吧,”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些,我上前拉住他,说:“上楼我给你做饭吃,美周也在呢!你也好久没见她了吧?我带你跟她说说话。”
曹子夜连连摇头着后退:“我不想见其他人,新凉,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我、我有些头疼,可是我没带药,我的药都在家里。”
心脏的位置就像让人拿刀捅了,不仅捅了还很彻底的捅了个稀巴烂。
我是真的已经被曹子夜和杜健生惯坏了,以前有他们在,我似乎什么都不用担心。可现在杜健生一走,曹子夜一病,美周一怀孕……面对一堆的烂摊子,我有的,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只是这样我就已经手足无措了,而在我人生最癫狂的时期一直为我收拾残局的杜健生,他是不是也觉得累了?
我看着曹子夜正常到诡异的脸,非常迫切的想要打电话给杜健生。
我想问问他,他要是我,他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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