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为吴清润设下了个圈套,然后引人入彀之后,一举扑杀。
哪里还像是比赛切磋的架势,倒像是阴人搏杀的路数。
想到这,黎剑青就忍不住看向癫九,霍东峻常常说癫九的功夫胜在诡奇迅疾,出其不意,可是此时黎剑青却觉得如果把癫九和霍东峻放在一起,癫九那些诡奇招式完全不够看,再诡奇的招数,都能被对手看到,反而是霍东峻这种诡奇缜密的心思,才难以让对手琢磨。
“师傅,我后背一阵发凉,毛孔都竖了起来。”张敬夫在场边看到场上的情景之后,夸张的打了个冷战,对詹传春说道:“你说他刚刚那两腿之前的动作,是被动做出来的,还是主动引那个龙彪派的对手做出来的?”
不等詹传春答复,他就自己肯定的说道:“一定是主动的,他那个撞马的动作就表明了一切,他是故意中了对方那一拳三星捶,然后制住对方双手,师傅,你同我讲讲这家伙,下一场就是我同他上场玩啦!”
与江戴,黎剑青些固守老派武者规矩的人相比,詹传春反而觉得霍东峻这一次过招赢得精彩,他是光武国术社总教头,光武国术社当初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敌抗日,手段不拘一格,更何况他第一次见到霍东峻时,在冯其中的渔船上与霍东峻切磋,就知道这家伙最擅长动些心思。
“的确是,你傻乎乎的,等下上场时记得小心。”詹传春嘴里敷衍的回应了一句,对张敬夫看起来完全不关心。
另一侧的白明晨瞪圆了眼睛:“傻乎乎?师傅,你说敬夫傻乎乎?我是斯文人,说不出脏话……我只想说,那家伙就是脱掉毛的猴子,你叫他小心不如叫那个霍东峻小心更妥当。”
张敬夫用手拍了一下白明晨的脑袋:“斯文?你是斯文人?我家里的老鼠都比你斯文大气,闭嘴。”
……
吴清润横举金龙钩,一副绝不认输的造型。
霍东峻把嘴角的血线抹去,迈步朝吴清润的方向走去,边走嘴里边说道:
“吴师兄,不用强撑,以后还有机会切磋,这一局是我侥幸。”
这句话说完,霍东峻已经到了吴清润的面前,双手仍然是蛇缠手的架势,只是对面的金龙钩已经没了之前的神韵,两个抖缠引的动作,霍东峻就已经扣住吴清润左手的手腕。
“吴师兄,承让。”霍东峻扣住对方手腕,嘴里说了一句话,然后蛇口捏合发力,吴清润左手不由自主的松开,金龙钩脱手落地。
场边已经紧张的冒出满头汗水的裁判顿时吹响了哨声,示意比赛结束。
等兵刃落地,哨声响起,吴清润嘴唇抖了抖,这口鲜血终究是没能忍住,“哇!”的一口,喷了出来!
这口鲜血吐完,吴清润脸上反而比刚才更稍显有了些精气神,一双眼睛看着霍东峻,慢慢开口:
“霍师弟,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