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朝会时间,果然有几份弹劾锦衣卫的折子在朝堂之上念了起来,理由说了一大通的废话,大帽子扣了一大堆,其实靠点谱的就是暴力执法,违反程序而已。
朱由校老神在在的坐在龙椅上,发有司处理,自己则不置可否。几个跳出来的大臣当然也不会幼稚的会以为凭着这就能扳倒了锦衣卫这个庞然大物,只是到了朝堂之上怒吼一声而已。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而已。
朝会上没有了老魏,的确不太顺手,主要是这些东西太过烦琐,朱由校倒是简单,交给几个大学士去办。
“皇上,京城之内的举子们汇集到国子监培训以充吏员,此事请皇上示下。”
说话的是吏部尚书王绍徽,虽然没有明言反对,但事情摆在这里,皇上没有与大臣商量,就将天下举子招集到了京城。而举子们的工作安排是由他吏部来负责的,不得不问。
王绍徽是一个被罢免归家的官员,靠着魏忠贤才起复的,又搞了东林点将录,身上刻记着魏党的标签,此次魏忠贤被打,他是最害怕的人之一,朝争党争的残酷性对他这个一罢多年的人来说,是知之甚详,他的靠山就是老魏,已经与老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老魏下台,他接着就得下台,这已经是必然的。
“嗯,确有此事,大明轻闲举子几千之众,不能安置官职,不能为大明效力,更不能拿一份俸禄养家糊口。在家中苦度年华,朕想其亦是与诸位大臣一样,寒窗十载,铁砚磨穿而得举人,但却与进士无缘。有些苦候至死,也无空缺及他,最终未能一展抱负。含恨而去。朕每思之,总感纠结。而且即使是有了空缺,也因其并无任何为官经验而并不能称职称责,从而造福一方。故朕预在京城给其培训一二,尔后视其考核成绩。授予从九品、正九品或者从八品官职。委派下去,令其学有所用,为大明贡献力量。”
这个说辞早有准备。所以并不算仓促。但这里面一个敏感的话题却在之中隐藏着。朱由校虽然没有言明,但在场的官员又有几人是傻子,说的再官冠冕堂皇,还不是拿着举人当吏员用?
这让许多人心里接爱不了,官就是烂在家里,那也是官,绝不是吏可比的。虽然就在眼前的京城,吏员可以手眼通天,混得是风生水起。捞得是盘满盂满,比官员们过的滋润许多。
“皇上,虽然给举子们安排了官职,但不知可以安排何等差事?”有人明知故问了。
“朕欲视其培训情况,着情处置,比如安排到各官衙。接手一些吏员的工作。”这层窗户纸始终还是得捅破的,所以朱由校也不再掖着藏着了。
“皇上不可啊,举子们乃我大明受举荐之人,为官员储备,怎可。操此贱业?此为对举子之辱啊。”
有人开始上前说道。
“贱业?爱卿所言不妥,凡为大明建设而为者,无所谓贵贱之分,比如朕之亲军锦衣卫,所建京城卫生署,所操持的为何物?那等污秽之物,可为贱否?但现在的京城与一年前的京城是何等的变化?那都是他们的功劳。谁敢言其贱业?爱卿不见这京城的某些胥吏比起一般的官员,活的可有半分不如吗?而且,胥吏之业务多为官员业务的延续,只是其身份为胥吏而已,以官员之身亲历亲为又何来贱役之说呢?”
朱由校课下面做的功课也是不少,这等话也早有腹案。
“皇上,臣认为可行,‘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指的正是官位不能世袭,各官衙的官员都是流转的。而胥吏职位同样不能世袭,但却通过种种办法使得其职位实际上成为自家的‘封建’领地。所以地方上还是京城六部诸衙里,都充满着胥吏家族。他们是世世代代的本地人,虽然素质差但业务熟悉,关系通达。一旦孳生出一些贪财、霸道横行之辈,那将是一方百姓之祸。故臣万分支持陛下之举。”薛凤翔站了出来,侃侃而谈。
对吗,亏你们还是帝党,这每次都让朕持刀上阵,又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好辛苦啊。抽身而出高高在上,才是正经。
接着朝廷之上,开始了一番良好的争执,胥吏虽然被大臣们所看轻,但不得不说,大臣们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前不明白皇上何意,现在明白了,当然拒理力争分毫不让了。同时这也是大臣们报前几日之‘仇’的手段,阻止皇上方显大臣们的威力。
“诸位暂且不必争吵,这批举子现在虽在国子监培训,而朕还有一个打算,若是朝廷压力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