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涌心里一下咯噔:“监军说笑了,一场婚事,随行迎亲,能够升卿爵一等?”
项本呵呵苦笑,道:“娶自己想娶的夫人,爵降两等也乐意,娶自己不想娶的夫人,只讨到个手下人爵升一等的好处,你觉得赚到了吗?”顿一下,又道,“事实上,这件事算是复杂,情况还是很难预料呢……”
刘涌听项本这闷谜说得糊涂,打定主意问道:“监军赴沛县,可是要去迎娶那汉王的公主?”
项本讶然看向刘涌:“这事情你倒是灵通,竟然知道……”接着皱眉又苦笑一声,“难道市井之间都已经在传这事了吗……”
刘涌哑然,心中已经明了,项伯在关中与刘邦定下的婚事里,男方便是眼前的这个项本无疑了。
然而他所知道的历史中,刘邦的鲁元公主终究是没有嫁给这个英气逼人的项本的。但听项本的话里,这场婚事已经确定地提到了日程上,而且极为项羽所重视,这里面又有什么内容?
历史发生改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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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涌对项本道:“幸得监军厚爱,涌亦非不知本份的人。得监军如此推心长谈,多获教益!涌请此后归入监军帐下,效鞍马之劳!”
项本大喜,哈哈笑了两声,撑臂看着窗外满天星光,吸气道:“很好!”
刘涌也咧开嘴来笑着,当即接道:“属下却有一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项本正是心怀舒畅,点头道:“莫多绕,有话但讲!”
刘涌也就老实不客气:“属下看到县府中有城中三老进献的,匪兵劫夺的财物,不知监军是想要怎样处置……”
项本挑挑眉头:“依故楚律法,匪盗赃物可确认失主者归还,无法确认者……”却是顿住,看向刘涌,“你想要?”
刘涌也不好意思笑笑:“属下以前穷,穷怕了……”
项本看着刘涌,半晌,噗地笑了,接道,“那些东西就在县府里,是李金已经收下了的,他本来就想让各旅帅分了,自然没入军簿,我已经着亲卫守了,你想拿多少,尽管去拿好了。但记得,还是要给那几个旅帅留下点。”说完一顿,又道,“你今日过劳,便安心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对你,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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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涌本来只是打算摸油开溜,那么他这两天里做的一些乌龙事,比如矫诏,所可能产生的后遗症,也自然便一了百了,再不用理会。
但项本所言确实符合了他现下所有的需求:平安入彭城,查看倩儿情况,尝试能否救助那个杀狗的周志,甚至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去沛县,参观一下刘盈的尊容。
这一切自然比他潜行小心,改头换面要来得轻松妥贴。但他也因此必须把团队建设的事务继续拾起来。
实在说来,刘涌拿的真不多,只带人从县府扛了一个箱子回到城东门。
火光之下,箱子开启,里面映出的金光立时把围在周边的赵禹和钱士锋,以及各伍长晃得脑袋一晕,一身的剑创疲累也似扫空了。
“所有兄弟,每人两镒金,伍长三镒,”刘涌道,“剩下大概七镒,赵禹和士锋你们两个分吧,不嫌少吧?”
十来个人嗡楞一下,兴奋地差点都叫出来。
这帮人怕是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娘贼哦,”赵禹吸溜道,“大哥,我真的看到奔头了……”
钱士锋抬起头来,看到刘涌却是一脸严肃,显是有了点明悟,从箱中拣出几块金饼,看看刻印的重量,递给手下作伍长的杨良,作势道:“都看到了,只要跟着义帝和老大作事,就都是功臣,以后有的是肉吃!我们马上就要回彭城了,义帝肯定还有用得着我们的时候,都去把话给兄弟们说清楚了,老大昨天夜里告诉过我们的义帝诏令,谁要是敢漏出一个字去,就是背叛义帝,背叛大哥,天地共诛!”
各伍长都愣怔下,随即赶紧各自答应,赵禹两眼一瞪,直接暴出一句:“对!义帝和老大这么信任我们,谁要是良心让狗吃了,敢漏出去一个字,我赵禹第一个灭他全家!”
伍长们纷纷慨然附和,个个自启毒誓。
刘涌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