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要找机会杀了我们整屯的人!”
刘涌扑地笑了出来,摇摇头:“李金这家伙造谣都没脑子。郊劳礼上不拜项王的是我一个人,项王要把你们都杀了干什么?项王日理万机,有闲功夫琢磨我们几个人的死活?”
钱士锋和赵禹两人又对视一下。
顿了顿,刘涌问:“我们自家兄弟也都听说这些屁话了?他们都怎么想?”
赵禹狠狠道:“怎么想?生气呗!那个杂种李金,已经杀了我们一个六子,还打了老大,早知道那天在义帝府门前面就该一剑给他个透心凉!省得受这窝囊气!”
刘涌想及赵禹家世,倒是和他一样,家人都已经在战乱中死了,也是独身一人。刘涌没到接赵禹话,看向钱士锋,问:“士锋,你那一两的兄弟怎么看?”
钱士锋听到刘涌问,抿了抿嘴,答道:“李金摆明了针对我们,不管是不是项王的意思,马上就要出征了,他肯定会使些手腕。我们得提防。”
听钱士锋没正面答话,刘涌笑笑,道:“怎么提防?”
钱士锋被噎住了,不知道怎么答。
刘涌说:“告诉兄弟们,这都是谣传,不要听也不要信,该干什么干什么。不拜项王的是我,跟李金顶牛的也是我,我都不怕,兄弟们担心什么?跟着我这么长时间,吃过亏吗?”
赵禹扭捏下,说:“刚吃,昨天六子死了,老大也被……”
刘涌眼睛一瞪:“之前呢?!吃过吗?!”
赵禹一拳头砸在铺上:“没有!”
刘涌吸口气,说:“这就是了,就这么跟兄弟们说,让大伙安心过日子,有我在,保大伙不会出事!”
钱士锋赵禹两人都应了诺。
刘涌站起身来,道:“你们两个到外面转转,找到手下的伍长,就把这话告诉他们,让他们在伍里讲清楚了。再跟他们说,所有谣言,只听不说,也别回应。办妥之后,两个都回来,陪我练剑!”
钱士锋答应了,却听说刘涌要练剑,讶然问道:“老大,你背上的伤好了?”
刘涌嗤了一声:“这点伤,能算得上是伤?!”
钱士锋咧嘴一笑,转身要走,却又回转过来,正容对着刘涌,抿抿嘴道:
“大哥,兄弟们,永远是你带出来的那帮兄弟!”
刘涌吸口气,眉头稍紧。
有的时候,这个钱士锋的敏感与通透让他感到有些……
当下也整肃了面容,抬拳在钱士锋肩膀上捶了一下,说:“我知道,所以我要回来,和兄弟们一起过这一关!”
钱士锋深深吸气,道:“兄弟们刚才听到了流言,却寻不到大哥,心里都有些不安,但我知道,大哥不会自己离开,一定会回来的!”
看着钱士锋颇为刚毅而稍带稚气的脸,刘涌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眶有些温热了。
—————————————
听到在右虞营里满天飞的流言,刘涌心里反倒踏实了。
这种情形他在职场上经历过,所谓小道消息。
刘涌在前世就一直觉得这种现象很有意思:小道消息虽是小道,但有意放出的小道消息,多半在最后会真的成为事实。
小道消息会瓦解相关者的阵营,扰乱相关者的认知,是促成相关者妄动以自保的必备利器,从而致使相关者犯下致命的错误。
而到那时,小道消息所描述的结果,也果然轰然落地,那些相信并传扬小道消息的人们,个个仿似先知。
李金的亲兵与右虞营没有关系。虽然各营都在城东大营驻扎,但各营之间其实有着很强的相对**性。军中最怕的就是各种消息满天飞,以致军心扰乱,故而如果不演兵,大兵们吃饭睡觉都会在自家营中,除了休沐的日子可以领休牒出营外,平时要出一次营都需要手持卒长级别以上的令牌方可。而且无论拿着什么牒令,都不能随便进入自家以外的营盘。在这样严密的规制下,信息的传播是有障碍的,目的就是尽量让可爱的大兵们思虑单纯,平时安心练兵,战时绝对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