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舰队不会被阮家南蛮子靠近偷袭。
正常情况来讲,刀疤舰长的想法也没有错。战列舰虽是海上王者,但有足够的保护,进入内河河口作战也绝不是问题。
刘键也确实需要这支舰队,眼下的天气,使得从海边到顺化城下虽不到二十里路,但却根本无路可走,跟都是烂泥浆,如同沼泽地。陆军的火炮,根本无法运输,哪怕二十里路,也会相当麻烦。
因此刘键根本懒得去临时费力铺一天通道,他直接就把舰队驶进内河,直到顺化城下,然后战舰上那上千门火炮的强大火力,将远超女真军团本身配属的火炮数量和火力。
舰队在内河行驶的速度并不快,从海口到顺化城下只有十六里,哪怕再慢的速度,也仅要小半天就能到达。
河上充斥着各种吼叫、呼喊、号角、鼓声。
刘键的进攻计划,主角是第六舰队分舰队,但真正卖苦力的还得是女真军团。这支女真人军团自总兵官豪格在关外精奇里江追击多尔衮败兵的最后一战中被杀后,女真军团也好像失去了主心骨。
朝廷一道旨意,他们最终又从黑龙江畔调到了天之南。
女真人现在已经不再是帝国陆军现役兵马编制,而是属于雇佣兵性质。朝廷调他们来,让他们攻打南蛮,允许他们攻占城池村庄后,能够保留部份战利品做为他们的收益。
现在的女真军团,已经完全的沦为了为钱财战利品而战斗,他们不再是过去那个彪悍的八旗劲旅,但装备了新式的火铳,还配有不少火炮,还有着庞大的舰队支持作战,他们也是鸟枪换炮,不同以往。
顺化城已经在望,这座广南人的长安城,并不算小,城中的长住人口达到二十余万,在这天之南地之角,已经算是相当的了得了。
周亚夫号、李陵号、马援号,一艘一级战列舰,两艘二级战列舰,三条巨舰就如同是三座移动的炮台浮在江面上。
炮窗已经打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那座拥有两丈多高城墙的顺化城。
激昂的号角声吹响了总攻的信号。
“继续前进,准备炮击!”
刀疤舰长高声嘶喊,甲板上水手们四处奔跑,忙碌却不混乱。
顺化城就在那里,如同一只肥美的羔羊出现在一群凶猛的恶狼面前。
在距离顺化城不远的江面两面,各有一座堡垒,两堡之间是一条木板桥。
驶在最前面的炮艇上的火炮已经闪亮,他们率先向这两座桥头堡发起了炮击。
炮声有如天边传来的闷雷。
炮弹呼啸而出。
这个时候,了望手们再次发出大吼,敌人迎战了。
在那座桥的上游,许多艘船顺流而下,午后的细雨打在江面,形成一道道的雨雾,但了望手们依然马上看到,这些船数量不少,起码有数百艘,大大小小都有。
“不自量力,找死!”刀疤舰长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早有战舰盯住了这些顺流而下的舰长,鼓着帆的炮艇战舰,逆水而上。
最先被轰击的两座桥头堡,连同那道木板都已经在猛烈的炮弹之下轰的稀烂,木桥成为江中的无数碎片,而桥头堡只剩下了两堆废墟。
十几条炮艇一马当先冲过已经被轰碎的木桥和桥头堡,向着那些顺流而下的敌船猛轰。
周亚夫号和李陵号、马援号也开始从后面发炮,一时间,天空满是炮弹飞过的啸声,弹如雨下。
阮氏的船只就如同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接二连三的被命中,被击碎,被击沉!
郑森带着自己的陆战连扛着步枪在岸边跟着,许多士兵在为战舰上的炮手同袍们叫好喝彩,可郑森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似乎嗅出了不安的味道。
不对劲,太顺利了,阮氏的那些战船根本不像是来迎战的,倒像是来送死的,或者说是火攻船。
可是这些船上没有装硫磺火油之类的啊?
舰炮还在猛烈的轰鸣,他们一边轰击,一边逆流而上,舰队已经通过了最先被他们轰成废墟的桥头堡,把这两堆废墟甩在了身后。
河道里,到处都是阮氏被击碎的船只碎片,船板、船帆、桅杆,到处都是,铺满了整条河道。
但似乎有些不对。
这么多船被击碎,但河面上去没看到几个挣扎的人。
顺安城墙已经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甚至还能看到城墙上的旗帜,以及城头上的守军,似乎还有许多抛石车?
抛石车?
阮家不是拥有许多火炮吗,不是说顺化城起码有上千门火炮防守吗,怎么却连投石车都摆出来了?
“给我轰击城外的炮台!”刀疤舰队大声命令,顺化城外不远,沿着河道和陆路,林立着不少炮台。这些炮台不仅是架设在城头上,还在城外修了不少炮台堡垒,架设着许多大炮,与城头上的大炮交相呼应,更增防御能力。
不过刀疤舰队却自信凭着舰队的强大火力,能够拔钉子一样的把这些城外的堡垒全给拔了,然后直接靠近码头,对头城墙猛轰,直接把顺化城轰开。
几乎就在同时,这些堡垒也开始反击了。
最先展开反击的是抛石机,一个个坛子带着橘红的火焰,从一个个堡垒炮台上飞出,直冲着河道而去。
一只黑黝黝坛子拖着一条长长的火尾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砸入河中。
陶罐没有砸中汉军舰船,直接砸在了河中破碎的船体上,炸开,散射无数火花。
陶罐、火花,燃烧
郑森心中一揪,他终于明白自己嗅到的那股子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船确实是火攻船,只不过他们没有直接装硫磺火油,而是故意什么也不装然后让他们轰碎的。
几百条破船的碎片塞满了整个江面,正好为现在无数从天而降的火油罐提供了最好的助燃物,而且最可怕的是,大是的破船碎片堵塞江面,还使得大汉的舰队靠的更密更紧了,也更难挪移闪避。
香河着火了,正猛烈的燃烧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势,香河燃烧的更加的猛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