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从地上捡起了绳索,然后将皇甫坚寿给捆绑了起来。
“放开皇甫大人!”那些本来已经丢下兵器的士兵,此时又重新捡起了兵器,纷纷挡在了那里。
“你们放心。我只是请皇甫大人去做客,是非曲直之后,我自然会将其放归!”林南推着皇甫坚寿便朝前走。
皇甫坚寿的嘴被堵上了,想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听见他嗡嗡的声音。
林南用短刀架在了皇甫坚寿的脖子上,当着众人的面,将皇甫坚寿挟持走了,朝着韩猛来的路线走去。
快离开风陵时。林南见皇甫坚寿的部下紧紧相随,急忙说道:“你们再敢前进半步。我就让他当场死亡。”
于是,其余的人担心起了皇甫坚寿的安危。可是,他们又无能为力,林南始终拿着皇甫坚寿当人质,怕出手伤到了皇甫坚寿。
林南擒贼先擒王,翻身上了骡马。和司马懿一起往来时的路赶去。
走了约莫十多里地,林南这才远远地将皇甫坚寿的部下给撇开。他将皇甫坚寿就横放在马背上,一手按住皇甫坚寿的背部,一手拽着马缰,又走了约莫二十多里路。便看见了依山傍野的乡间小路上,一座华夏国的军营矗立在那里。
林南毫不犹豫地带着司马懿向那边奔驰,有金牌护身,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中军大帐。
“韩猛!给我出来!”林南在大帐外面叫喊着。
声音一落,韩猛便带着张南、马延等人走出了大帐,看到林南时,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便问道:“特使大人远道而来,我有失远迎,还望特使大人海涵。”
林南见韩猛并没有认出他来,便翻身下了骡子,将皇甫坚寿也一起拉了下来,指着皇甫坚寿说道:“他你可曾认识?”
韩猛道:“化成灰我都认识。”
“认识就好,我问你,他是何人?”林南问道。
韩猛道:“山匪的一个头目。”
“可曾还有其他的身份?”
“大汉已故名将皇甫嵩的儿子。”韩猛和皇甫坚寿打了半年的仗,对于皇甫坚寿的底细自然摸得一清二楚。
林南听到这句话后,不禁对皇甫坚寿另眼相看,没想到皇甫坚寿竟然是皇甫嵩的儿子。他对韩猛道:“既然这里出现了山匪,为什么不将此事上报枢密院和皇上那里?”
韩猛一脸尴尬地道:“下官……下官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韩大将军逼不得已?你身为镇北将军、并州知州,位高权重,居然也会逼不得已?”林南听完韩猛的话,顿时怒了起来。
韩猛知道,这金羽特使是皇上专门指派巡游四方的,专门负责监察一事,并且将所见到的一些事情予以上报,是督促各州知州的一种监察机制。
华夏政分离,可是并州这一块尤为特殊,由于紧挨着匈奴人,所以韩猛既担任并州知州,又担任军职,主要是为了统一协调。
韩猛见金羽特使动怒,急忙说道:“特使大人息怒,请到帐内一叙,下官必然会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一的向特使大人禀明。”
林南也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皇甫坚寿的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扉,说韩猛屠杀百姓,血染安邑,尸体堆积如山。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他非要将韩猛严惩不行。他点了点头,一手推着皇甫坚寿,一手拉着司马懿,大步流星地朝军营里走去。
韩猛等人迅疾的让开了一条道路,都唯唯诺诺的。见金羽特使走进了大帐,韩猛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去准备些好酒好肉来!”韩猛扭头对张南说道。
张南楞了一下,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上哪里去弄酒肉来?”
韩猛怒道:“想办法也要给弄来,此间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性命便在旦夕之间!”
张南不敢违抗,当即说道:“诺,末将这就去!”
韩猛又对马延说道:“你即刻去传令蒋义渠、淳于导二人,让他们停止前进。就地驻扎,等待我的命令!”
马延知道事态严重,当即“诺”了一声,转身便走。
韩猛这才走进大帐,毕恭毕敬地对金羽特使道:“大人,皇甫坚寿、朱皓二人均属反贼,二人带领一干人等啸聚山林,攻伐府、县。抢掠我华夏人口,此等恶贼。必须要加以严惩。下官也是为了一方太平,才出兵剿匪的,不期在这里遇到了特使大人……”
“一派胡言!”林南听到韩猛的话后,勃然大怒,朗声道,“把皇甫坚寿的塞口布取下来。让他们当场对峙!”
司马懿急忙解开了皇甫坚寿的塞口布。
“韩猛!你血口喷人!去年你带兵攻打安邑,我和朱皓主动投降,可是在你接管安邑之后,第二天便对我们痛下毒手,屠杀无辜百姓高达万人。血染安邑,尸横遍野,如果不是我和朱皓拼死杀出重围,逃到了雷首山,恐怕这桩血案早已经被埋在了九泉之下!我恨你入骨,今日被你们所擒,休想用我来要挟朱皓就范。你们也别做戏了,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无非是想让我带你们进入雷首山而已!做梦!”皇甫坚寿的塞口布一经拿开,便叫嚣不止,愤怒异常。
林南听后,怒视着韩猛,厉声道:“韩猛,你身为并州知州、镇北将军,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还有何话说?”
韩猛脸上一阵窘迫,急忙说道:“特使大人,你休要听皇甫坚寿胡说,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特使大人。其实当日皇上派我攻打河东郡,所过之处望风而降。皇甫坚寿和朱皓占领的安邑也在献城投降,下官以为他们是真心投降,所以便带兵入城,哪知半夜竟然这伙贼人竟然突然发动袭击,杀死我不少部下,又四处放火,下官差点被烧死在安邑城中。拼死出了城后,连夜调动军队予以反击,当时情况甚为混乱,城中百姓纷纷阻挠我军前进,为皇甫坚寿等人开脱,并且手拿兵器恶意攻击我军。于是,下官便下令,凡抵抗者,全部予以诛杀,这才酿成了当日的惨状。可是,如果不是皇甫坚寿执意与我军为敌,那些百姓就不会死!”
林南听完之后,觉得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不管如何,安邑的这场惨案是两个人之间的根源,如何处理,还必须要慎重考虑。
“那朱皓又是何人?”林南听到他们提起了朱皓的名字,便问道。
“乃前朝名将朱俊之子。”韩猛回答道。
林南“哦”了一声,想想皇甫嵩、朱俊都是汉末平定黄巾起义的大功臣,对于大汉是功不可没。只是皇甫嵩、朱俊二人当年在洛阳出面调节袁绍、袁术等人纷争的时候被杀,至此之后,他们的家人下落也无人知道。
他扭头看了皇甫坚寿一眼,说道:“令尊乃大汉名将,我也曾经在令尊手下做事,令尊行事均以天下苍生为念,绝不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安邑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战争必然会有所损伤,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更加珍惜自己。死并不可怕,可怕是的如何活着。你是将门之后,却落得个山匪、草寇的名声,对得起你的父亲吗?”
皇甫坚寿冷哼了一声,说道:“用不着你管!”
林南见皇甫坚寿对他敌意很大,便对韩猛说道:“雷首山一共有多少人?”
“差不多有三四万,其中能征惯战者,不下千余人。”韩猛回答道。
“也就是说,雷首山上只有一千多人。其余的都是依附的百姓,对吧?”林南问道。
“可以这么说。”韩猛道。
“你韩猛手下有两万兵勇,区区一千多人,居然在这里难倒你了?当年横扫半个兖州的气势哪里去了?”
“此一时彼一时,雷首山易守难攻,道路难行。骑兵无法进入,进山只有两条路,两个人并行都有点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下官又无通天彻地之法,试图攻打过数次,每次都无功而返。而且,雷首山上还有一个叫祝公道的人坐镇,武艺超群。剑法精妙,下官几次从他手下死里逃生……”
林南听后,皱起了眉头,他和韩猛交过手,韩猛擅长剑术,单以剑术而论,他也算是个中好手,一听说还有人能将韩猛逼得险些丧命。就有了一丝好奇,扭头问道:“祝公道。何人也?”
“我凭什么告诉你?”皇甫坚寿拒不回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林南也不追问,看了韩猛一眼,问道:“你这次亲自带兵前来,一共调集了多少人马?”
“骑兵三百,步兵两千七。一共三千马步军!”韩猛回答道。
“全部撤回安邑!”
“撤回……撤回安邑?可是这伙山匪如果不剿灭,任其做大,必然会对我们华夏国不利,如果他们和秦国勾结起来,秦军从对岸来到这风陵渡。那河东就危险了!”
“你都说了,雷首山易守难攻,就算你带着三千兵马,又能怎么样?何况当地百姓对军队十分的反感,此时不易强攻!另外,你将此事写成奏折,上奏朝廷,你隐瞒实情不报,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至于如何发落,就由朝廷裁决吧。”林南道。
韩猛听后,对金羽特使感激不尽,自己写奏折,总比被金羽特使举报要好。其实,他也在一直在自责,从一开始他就轻视了皇甫坚寿和朱皓这伙山匪,认为只消十天就能剿灭,想等剿灭之后再上报。哪知道这伙人竟然如此猖獗,占据了险要地势,凭借着一千多人竟然与他对峙长达半年有余,弄得整个并州沸沸扬扬,他用知州的身份将此事强行压了下来,准备开春之后便带大军予以剿灭,剿灭之后再上报朝廷。
今日遇到金羽特使,听完这番话后,他抱拳便道:“多谢特使大人格外开恩,韩猛知道错了,这就写奏折上奏朝廷,请皇上裁决。”
皇甫坚寿冷哼了一声,骂道:“我以为你这个特使会有严惩韩猛一番,哪知道也是官官相护,一丘之貉!”
林南厉声道:“皇甫坚寿!你爹是堂堂的大汉名将,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从来不会因为一己私利而损害百姓。你心有不忿,诈降于韩猛,后又反叛,无疑是想将河东据为己有,想借助百姓对你的信任割据河东,那些百姓的死,可以说是你间接造成的。如果你真的投靠了我军,皇上必然会念及旧情,让你出任河东知府,带领洛阳一带的百万百姓在河东好好的生活。可是你……你真是丢尽了皇甫嵩的脸,皇甫家有你这样的子嗣,简直是一大耻辱。”
皇甫坚寿大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们的狗皇帝林南,哪个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还好意思说我?”
林南自从知道皇甫坚寿是皇甫嵩的儿子后,便想起了一些事情,这个皇甫坚寿和乃父皇甫嵩一点都不像。他以前在皇甫嵩帐下当差的时候,便有所耳闻,皇甫坚寿和董卓十分的要好,皇甫嵩还曾经训斥过皇甫坚寿。
当时皇甫坚寿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从此便杳无音信。至于他是如何带着洛阳一带的百姓跟随他来到河东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皇甫坚寿不是什么善善之辈。
“韩猛,备马,我要带着皇甫坚寿去一趟雷首山!”林南道。
“特使大人,万万不可啊,雷首山乃贼窝,特使大人若是去了,只怕有去无回。”韩猛急忙阻止道。
林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间事情如果不解决了,必然会成为一大后患!”
计议已定,林南留下司马懿,交给韩猛照顾,自己只身一人带着皇甫坚寿骑着马朝雷首山赶去。
韩猛见林南带着皇甫坚寿走了,当即叫来了麾下的几个校尉,发号施令道:“传令全军,即刻向雷首山一带开拔!”
“等等!”司马懿听到这个命令后,急忙制止道,“绝对不能向前开拔,只宜后撤!”
韩猛看了司马懿一眼,冷笑道:“你小屁孩懂得什么军机大事?”
“韩猛!我乃天子门生,金羽特使,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司马懿最嫉恨别人叫他小屁孩,当即将手中的金羽令牌掏了出来,亮在了韩猛的面前。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不过是特使身边的一个随从,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韩猛道。
司马懿气愤不已,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居然敢不把我这个天子门生放在眼里?”
“天子门生?既然是门生,就不是官职,华夏国的国策上写的清清楚楚,连王公贵胄没有官职的都不能参政议政,你一个小屁孩又猖狂什么?我是镇北将军,并州知州,正一品大员和从二品集结一身,你给我滚一边去!金羽特使此行必然是凶多吉少,他若是有什么事情了,整个华夏国就完了!”韩猛也不是傻子,和林南对话了那么多句,虽然林南易容了,但是说话的声音改变不了,他听得出来,那金羽特使就是林南。
所以,他担心林南比什么都重要,既然林南不愿意挑明,他也不愿意拆穿,而且还有一个皇甫坚寿在场。如果皇甫坚寿知道金羽特使就是华夏国的皇帝林南,那林南就甭想出来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话虽然很有道理,可是有时候,放手一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韩猛十分清楚,如果林南没有几成的把握,是不会只身犯险的,所以,他要紧随林南身后,将雷首山给包围起来,万一有什么意外,就算是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搬,也要把雷首山夷为平地!不过,他当然不希望出现这种意外,他相信,林南此去,必然能够成功说服雷首山部众。
司马懿被韩猛气的不轻,他年纪还小,拿着鸡毛当令箭,聪明归聪明,可是聪明的人也常常会很自大,自从被林南夸赞之后,他自大的心理就一直潜藏在内心里,从未散去。
此事见韩猛一意孤行,当即叫嚣道:“你此去围雷首山,必然将特使陷于危险之地,你围的越紧,雷首山的山匪就会越紧张,那么特使就会越危险!”
“小屁孩,你懂个屁!本将就教给你一招,什么叫声东击西!”韩猛并不知道这个小孩是谁,但是被林南带在身边的人,也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可是他受不了这小孩的自大和目中无人。
“来人!即刻传令,命令蒋义渠、淳于导二人分兵两路,直取雷首山。尔等都随我进攻风陵渡!”
“诺!”
命令下达之后,韩猛扭头看了一眼司马懿,对司马懿道:“小孩,你跟不跟我走?如果不跟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喂野狼好了。”
司马懿道:“特使让你照顾我,我不跟你走,我就是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