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竹门……”姜楠暗暗自语一句,随即身影一晃,突兀消失在原地。
“姜叔叔……”翁良手捧着书卷,两个眼睛瞪大大的,认识姜楠这么久以來,他是第一次见到人能突兀在眼前消失:“太厉害了,姜叔叔怎么跟传说中的仙人一样。”
就当这时,何静蕊披着毛皮大衣,从屋内走了出來:“你姜去哪了。”
“不知道。”翁良摇摇头,将手中的书卷捧到何静蕊面前:“姜叔叔看了这个后,就突然消失了。”
何静蕊焦急的接过书卷,秀气的眉毛深深皱起,凝望着书卷上的字,她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眼中似有晶莹的泪花在闪动,如今,她只是凡人之躯,寿元也所剩无几,心知姜楠去找黄竹门门人,却有无可奈何。
“翁良,你想不想飞天遁地。”何静蕊摸着翁良的脑袋,一字一顿道:“你想还是不想。”
何静蕊依稀记得初次登上流云仙门,一名内门执事就是如此问她,‘何静蕊,你想不想飞天遁地’,当时她毫不迟疑的应诺‘是’,多少年过去,当年问话的执事早已死去,她也在修炼道路上游弋了一遭。
“飞天遁地。”翁良诧异的看着何静蕊:“静蕊姐姐,你是说……是说我可以飞天遁地,就像传说中的仙人那样,飞天遁地。”
“你想还是不想。”何静蕊表情顿时严肃起來,在修炼界的一遭游弋,她动摇的当年的决定,若是当初,她沒有拜入流云仙门,或许她会在宣州城,陪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老去。
对修炼一途有过质疑,所以她赞同姜楠的做法,心知翁良有修炼的潜质,却不打算让他踏入修炼界。
“想。”翁良双手激动的握着,绷紧神经,眼中透露出坚毅的光芒:“我想。”
“你不后悔。”
“不后悔。”翁良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此刻他的表情,俨然不像一名七、八岁的孩子。
“记住今天的话。”何静蕊目光也变得坚定起來:“修炼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将不能回头。”
“我不后悔,更不会回头。”不知是受书卷意境的影响,还是他身怀修炼潜质作用,他的心智俨然有了几分修炼者的状态:“每一条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后悔,更不会怯懦的后退。”
“不后悔,不后退……”何静蕊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数年來无波的心境再次掀起涟漪:“或许他说的对,我不能放弃,既已踏上一途,就不该留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姐姐送你一样东西,你要好好收藏。”何静蕊取出一枚玉简,放到翁良手掌心:“收好它,等你看懂了书卷上的文字,你就能看透玉简上的内容。”
“嗯,多谢静蕊姐姐。”翁良将玉简和书卷一起贴身收好,冒着漫天风雪跑回家中,从这一天起,他要从凡人中挣脱,从此踏上修炼之路,多少年后,开元界会有一名惊才绝艳的修炼者横空出世,他的名字是翁良。
“紫青,我们走。”何静蕊如何能放心姜楠,虽说她沒历经过‘黄竹门’事件,可在她成为流云仙门长老后,从许多过往的典籍中,了解到黄竹门事件。
在流云仙门中,就有不少修炼者目睹过黄竹门事件,甚至有修炼者被卷入黄竹门中,童掌柜就是其中之一,服用过黄竹门丹药的修炼者,绝大多数都随着黄竹门消失在开元界,童掌柜却是通过各种秘法,勉强恢复心智捡回一条性命,可他的身体却成了孩童模样。
……
夜幕下的城西冷清无比,肆虐的寒风席卷着白茫茫的雪花漫天飞舞,孤零零的摊位上,顶着简陋的篷布,篷布上堆满雪花,随时可能坍塌下來。
一名独臂青年,静静的站在雪地里,任由寒风肆虐、暴雪覆盖,在独臂青年对面,站着一名瘦削的中年人,中年人双眸如刀锋般闪耀,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你是黄竹门门人。”
“哈哈……沒错。”瘦削中年人毫不忌讳身份:“想必你是看到我留给翁家小娃的书卷了,你觉得我此举有何不妥。”
“引导翁良踏上修炼之路,此事我不做评价。”姜楠此时沒有理会别的,双眸直勾勾盯着瘦削中年:“黄竹门可有延寿的丹药。”
“延寿丹药。”瘦削中年冷笑道:“黄竹门有,但我沒有。”
“黄竹门现今在何处。”
“哈哈……黄竹门现今何处。”中年人冷笑道:“你问我,我倒想问你。”
“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