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点的时候,逛累了,他们來到休闲小吧台,坐下來,楚天舒递给向晚晴一杯热饮。
向晚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伸出舌尖拭去嘴角的泡沫,这个动作很诱人,路过的男人们几乎齐刷刷的抬头看过來,然后目光追随了几秒钟才依依不舍的移开。
楚天舒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叫了起來。
向晚晴瞟了一看,又是杜雨菲,她的眉头微微一紧。
一接通,楚天舒听见杜雨菲的声音不太对头,似乎是在哽咽,他看了向晚晴一眼,举着电话來到了墙边。
向晚晴假装着喝饮料,余光却警惕地盯着楚天舒。
楚天舒柔声问道:“晚晴,怎么了。”
杜雨菲说:“老楚,包俊友死了。”
楚天舒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包俊友,死了。”杜雨菲在电话里沙哑着声音,哭喊着说。
楚天舒血往上涌,低声问:“怎么死的。”
杜雨菲伤心地说:“车祸。”
楚天舒压低声音,叫道:“车祸,怎么可能。”
“太惨了,车钻进了大货车,整个车顶都平了。”杜雨菲哭泣着说。
楚天舒问:“谁告诉你的。”
“郭顺强。”
“现场勘察了沒有。”
“不清楚。”
楚天舒疑惑地问:“大过年的,他干吗去。”
杜雨菲止住了抽泣,说:“去杏林乡调解山坳村与浮云矿场的纠纷。”
楚天舒问:“他们又怎么了。”
杜雨菲说:“郭顺强说,山坳村的村民把护矿队的人打了,护矿队不服气,带着人去山坳村兴师问罪,双方就在放马坡对峙上了,因为包俊友情况熟悉,局里就让他先赶过去调停,路上,就……出事了。”
不等楚天舒再问,杜雨菲说:“老包肯定是被人害了。”
“谁。”
“付三森。”
“是他。”楚天舒比杜雨菲冷静:“有证据吗。”
“沒有。”杜雨菲坚决地说:“直觉,女人的直觉,刑警的直觉。”
楚天舒劝道:“雨菲,你冷静点。”
杜雨菲叫道:“老楚,我冷静不了。”
楚天舒提醒道:“别乱來啊,你是警察。”
“战友都保护不了,我他妈算什么警察。”杜雨菲爆出了粗口。
楚天舒说:“雨菲,你听我说……”
“老楚,你别说了,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包俊友报仇。”杜雨菲不容分说:“我现在就赶回去。”
杜雨菲下了决心要干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楚天舒只得叮嘱道:“好吧,路上小心点。”
挂断电话,楚天舒想了想,拨通了陶玉鸣的手机,可是无人接听。
“怎么啦。”向晚晴端着热饮杯子走过來,关切的问,看楚天舒焦急烦躁的神情,肯定又遇到了难題。
楚天舒悲愤地说:“雨菲说,县里一位民警出车祸牺牲了。”
向晚晴已经,问:“什么原因。”
“雨菲也说不太清楚。”楚天舒用力捋了一下头发,说:“可是她说,这不是交通事故,是谋杀。”
“谋杀。”向晚晴手里的杯子晃荡了一下,问:“有证据吗。”
“暂时还沒有。”楚天舒说:“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
“什么叫很有可能,雨菲她可是警察,怎么能凭空给案件定性呢。”向晚晴笑了,嗔道:“你也是的,原因还沒搞清楚,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啊。”
楚天舒无言以对,但是,他相信杜雨菲的直觉。
正在这时,楚天舒的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陶玉鸣回电话了,掏出來一看,却是冷雪,他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尽量用平静地口气说:“冷雪,有事吗。”
冷雪开口就说:“老楚,出事了。”
“怎么啦。”楚天舒脑子里嗡地一响:“谁出事了,是父母还是孩子。”
“不是他们。”冷雪说:“是‘少尉’。”
“‘少尉’,刘宇靖。”
“是的。”冷雪的声音里透着悲凉:“‘上校’刚报告的,‘上尉’出车祸了。”
又是车祸,楚天舒强作镇静,问道:“人怎么样。”
冷雪哽咽起來:“沒,沒了。”
“沒了。”楚天舒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他伸手想去扶墙,向晚晴一把搀住了他。
这么巧,包俊友和少尉同时遭遇车祸,楚天舒着急地问道:“在哪儿出的事。”
冷雪说:“去杏林乡的路上,送一位警官,‘少尉’开的车钻进了大货车的车尾,两个人一起遇难了。”
果然这么巧。
仿佛一记重拳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