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反应有些过分,他猛的向后跳了一步,用一种几乎可以说是敌意的目光看着狄奥克,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不过是场虚惊,赶忙向狄奥克躬身行礼:“是,我的老爷,请原谅我的失态。我实在有些不适应今天的工作!”
“我明白,我明白!”狄奥克笑了笑:“放轻松点,王国最大的密探头子就在你的面前,你其实用不着这么紧张的!”
管家裂开嘴竭力想笑一笑,可惜他只是抽动了两下嘴唇罢了。狄奥克有些无奈的摆了摆头,向寺庙里面走去。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僧侣,看来温彻对于这次会面不走漏风声做了很多准备,终于,通道的到了尽头,一个有些发胖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菩萨雕像的旁边。狄奥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张开双臂,准备上前给对方一个拥抱。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便僵硬了。
从温彻的身后又走出了一个男子,正是陈再兴。
这时,狄奥克的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惶恐的转过头,是陈再兴的贴身卫队长奥巴,在他的身后还有六七个荷枪实弹的锡克士兵,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狄奥克的那两个随从。
“这是怎么回事!”
狄奥克向温彻大声喊道,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在寺院门口那个管家那么紧张了。
温彻有些尴尬的耸了耸肩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开口。陈再兴拍了拍温彻的肩膀,笑着上前走了两步:“狄奥克先生,我奉国王陛下的命令,逮捕您!”
“国王陛下?逮捕?”狄奥克绝望的喊道:“我是缅甸王国的枢密院参事,是贵族,你只是一个大顺人,没有任何王国的官职,你无权这么做!”
“是吗?”陈再兴笑了笑:“我的确只是一个大顺人,但我刚刚得到国王陛下的任命,成为了王室的顾问。”说到这里,陈再兴从怀中取出一枚红宝石镶嵌而成的戒指向四周展示了一下,又小心的带到右手的无名指上。
“的确,以您的官职和身份,没有人能够逮捕您,更不要说伤害您了,假如您没有做出什么不符合您身份的事情的话!”说到这里,陈再兴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他做了个手势,几个锡克卫兵冲了上来,几下就将那两个随从按到在地拖了下去。
面对危险,狄奥克很快镇定了下来,他冷笑着看着陈再兴,反问道:“尊贵的王室顾问阁下,请问我违反了哪一条王国的法律?”
“比如命令造币厂厂长私自制造**,暗中杀死王国贵族并将尸体抛弃在另一个王国贵族的后院中以诬陷对方——”说到这里,陈再兴顿了一下:“请问还要我说下去吗?”
狄奥克的脸色变得如死人一般惨白,他扑的一下跪倒在地,刚才陈再兴抛出的牌击中了他的要害。狄奥克心里很清楚,以陈再兴的精明,只要找到这两个线头,想要顺藤摸瓜找出自己以前的布置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自己现在已经落到他的手中,他有足够的时间来一个个挖出这些潜伏的炸弹。
“说实话,我很钦佩您,狄奥克先生!”陈再兴笑着说:“如果不是我的妻子的确是因为难产致死,我几乎要以为连她的突然离世都是您的安排了!”说到最后,陈再兴的话语中突然透出了一股戾气,让跪在狄奥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我说出一切实情,我还能活下来吗?”狄奥克艰难的问道。
“不,但是我可以确保不会牵连到您的家人。”陈再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因为您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到现在还不完全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把整个王国都交给了您,可是您还在背后玩那些危险的小伎俩,不断在贵族中挑拨,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把一切都毁掉吗?甚至包括你自己!像你这么危险的人物,一定不能继续活在世界上!”
狄奥克低下了头,他用一种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腔调说:“其实我也明白这么做很危险,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在我的手上有着两个国王的血,其中还有一个是现任国王和长公主的亲生父亲,这就像是一个罪人的符号。你不会明白的,几乎每天晚上我都在做梦哪一天你把我当做罪人抛出去。我知道的越多,做的越多就越害怕,因为我知道只要一天我没有掌握最高权力,我就随时可能成为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那只把我放到这个位置的巨手也随时可以把我从高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