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乳母,他用柔和的声音问道:“您认不出我了吗?”
“上帝呀!”听到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老妇人惊讶的长大了嘴,她眨着自己迷惺的双眼,有些困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年青人,但是不管她怎么回忆,还是想不起来是谁,只好抱歉的答道:“请原谅,这位老爷,我的年纪已经大了,上帝已经把好记性从我的脑子里拿走了。”
“我是欧内尔。邦吉呀!那个做谷物生意的荷兰人!”欧内尔。邦吉赶忙提醒道:“我曾经在圣彼得堡大学留学过两年,曾经是伊万诺夫娜小姐的同学!”
“哦!原来是您呀!”娜塔莎终于认出了多年前自己小姐众多追求者中之一,这让她立即感觉到一阵亲切感。她赶忙把门推开了点,露出欧内尔。邦吉可以进来的缝隙,口中说道:“邦吉先生,你可有多年没来了,现在您过得还好吗?”
“我继承了家族的生意,这些年来都在东亚和印度支那地区做粮食生意。”欧内尔。邦吉走进门来,费力的在鞋垫上擦去鞋底的泥污,笑着对娜塔莎说:“好嬷嬷,可以给我一杯热牛奶什么的吗?我刚从船上下来就来这里了,从下午四点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喔,我的上帝呀!瞧我这个老糊涂!”娜塔莎拍了一下脑袋:“您跟我来吧,厨房里什么都有!”
厨房里,在烛光的映照下,欧内尔。邦吉满意的喝了一口热茶,将最后一块夹肉面包送入腹中。娜塔莎坐在对面问道:“邦吉先生,您还要点甜点吗?还有做好的吐司,味道很不错!”
“太感谢您了,好嬷嬷!”欧内尔。邦吉笑着回答道:“我很想说还要,可惜我的肚子已经装不下去了!”
“邦吉先生,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娜塔莎以一个俄罗斯老妇所特有的善良怜惜的看着对方:“瞧您刚才吃饭的样子,就好像一个码头工人,我已经记起一点您当年的样子了,那时候您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呀!”
“嬷嬷,应该说这些年我吃过一些苦,不过我也享过福的!”欧内尔。邦吉喝了一口热茶:“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吃的像国王一样,哦,错了,应该说是像沙皇陛下一样!”
“沙皇陛下?”娜塔莎被对方的回答惹得笑了起来:“愿上帝宽恕您的无礼,我的孩子!”
“这是真的!”欧内尔。邦吉笑道:“我与缅甸王国的摄政王合作一个生意,他非常好的款待了我,请相信我,那些亚洲人可是非常会享受的。对了,嬷嬷,伊万诺夫娜呢?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娜塔莎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她沉默了一会,低声答道:“还能怎么样呢!我可怜的小伊万娜(昵称),她嫁给的那个谢苗诺夫近卫团的上尉去了远东,听说是在一次和鞑靼人的行动中失踪了,已经两年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这几年庄园的收成也不好,哎!”说到这里,娜塔莎叹了口气,用很富有俄罗斯特色的一句话总结了全部的情况。“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那伊万诺夫娜她现在呢,还是一个人吗?”欧内尔。邦吉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不过他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两个太阳穴上就好像有人用鼓槌不断敲击一般。
“可怜的伊万娜!”娜塔莎叹了口气:“那个好心的人儿,总是坚信她的雄鹰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只是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还没有回来罢了,哎!已经三年了,如果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呀!”
听到伊万诺夫娜现在是孤身一人,欧内尔。邦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旋即他的心里又感觉到一阵刺痛,难道那个米哈伊尔就就那么值得爱吗?他伸手按住胸口那个圣物盒,不断的告诫自己对方已经死去了,自己没有必要为一个死人生气,才渐渐熬了过来。
“邦吉先生、邦吉先生!您怎么了?”一个惶急的声音打断了欧内尔。邦吉的思绪,他抬起头,只见娜塔莎正以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
“邦吉先生,您刚才是怎么了,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没有什么事情吧?”娜塔莎低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个并不能算多熟悉的年轻人,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嬷嬷,没有什么,我刚才想别的事情了!”欧内尔。邦吉笑了笑,他稍微思忖了一会,问道:“嬷嬷,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假如有米哈伊尔上尉生死的确定消息,您觉得应该告诉伊万诺夫娜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