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孟迟的精神已经好多了,笑道:“想必这也是大人自固的办法,毕竟大人的参事位置是王夫大人全力支持才登上的,为的就是让大人可以替他弹压缅甸贵族中的反对势力。但王夫大人能够让您登上枢密院参事的位子,也能换另外一个人,若要能够常保权位不衰,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王夫大人离不开您,让贵族中不断产生新的反对势力更好的自保方式呢?尤其是还能借此消灭贵族中潜在的可以替代自己的人选。”
“不错,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作为温和开明派代表的貌基的确是接替我位置的最好人选!”狄奥克笑着接着说道:“孟迟呀孟迟!我原先只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大人谬赞了!都是平日里大人教导有方!”孟迟赶忙谦谢道。
“怎么会是谬赞?像你这样的手下我哪里教的出来。”说到这里,狄奥克声音突然转冷:“再说就算我教的出来,也用的不放心呀!”
孟迟正满心欢喜的时候,突然听到狄奥克口气有些不对,赶忙道:“大人,您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狄奥克笑了笑:“我记得你还有妻子女儿,你放心,我会保他们衣食无忧的!”说到这里,狄奥克脸色突然变冷:“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孟迟还没回过神来,外间就冲进来三四个大汉,将他扭了起来,他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喊道:“大人,饶命呀!饶命呀!”
“看在他给我出力这些年的份上,给予他不见血的死吧!”狄奥克对为首的那个大汉吩咐道。
“是,老爷!”那个大汉向狄奥克躬了躬身子,转身做了个手势,两个会意的手下立即用一根粗绳子勒住了孟迟的脖子,用力一拉,响亮的求饶声立即变成了剧烈的喘息声,孟迟奋力的挣扎着,但很快他的反抗就变成了垂死的痉挛。两分钟后,侩子手放松了绳索,孟既的尸体就好像散了架一样落在地上,为首的大汉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已经死亡后,向狄奥克禀告道:“老爷,这个人已经死了!”
“很好,你把尸体丢到貌基家后院的井里,不要让别人发现,明白了吗?”
“是,大人!”
次日,曼德勒的贵族中就流传着一个惊人的消息,某个一直极力煽动正统国王继位的贵族突然失踪了,而失踪的时间正好是他前往拜会了前枢密院参事、温和开明派贵族领袖貌基家的第二天晚上。很快这个流言就被更惊人的事实所印证——在孟迟家属的要求下,一队新军士兵在现任枢密院参事狄奥克的指挥下,搜查了貌基在曼德勒的宅院。半个小时后,士兵们在后院的水井里发现了死者的尸体,根据遗体的情形,应该是生前被人活活勒死然后弃尸水中的。面对这一切,貌基虽然脸色惨白,但依然保持了基本的镇定。狄奥克立即宣布貌基作为最大的嫌疑人,将被临时拘禁在王宫附近一个专门关押贵族的监狱里,等待数日后贵族法庭的审判。
从门口到窗户是七步,从窗户到门口是七步。貌基坐在紧靠着墙上的行军床上,目光凝视着对面房门的锁头。在被关押的这些天时间里,他已经在贵族监狱这段实木地板上不知道来回踱了多少步了。在他面对的着的那堵墙上钉着一块褐色的隔板,上面放着两只陶碗还有筷子——那是他的午饭,貌基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胃口,脑海里翻腾着的只是尸体那张被井水泡的已经浮肿变形到已经看不出来本来面貌的脸。
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发出的金属机括声,貌基本能的站了起来,推开的房门后露出了陈再兴阴沉的脸。
“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陈再兴对身后的两个卫兵下了命令,就径直走进牢房,凝视了一会对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这是一个阴谋!”貌基憋了两天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孟迟从我家离开的时候还是活的好好地,这一点有很多人可以作证,谁知道他怎么又掉到那口水井里去了,脖子上还多了一段绳子!”
陈再兴没有说话,他看了看隔板上装满了食物的陶碗:“怎么,没有胃口?还是害怕有毒?”他笑了笑,走到行军床旁坐下,用一种老朋友之间更加轻松的语调说道:“吴貌基,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