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们银行放款,也是更愿意放给大厂!”柳清扬微微一笑:“列位,假如有一个纱锭数等于你们所有人厂子总和的工厂出现,那会如何?这样一个厂子会获得多高的利润?”
听到这里,徐至生脸色微变:“柳公子,你是想让我们这二十七个纱厂合并成一个?”
“不错,这么大规模的纱厂,无论是在采购原棉还是厘定产品价格都一定能够获得非常有利的地位,而且其他的厂也肯定无法与之匹敌,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办法吗?”
听到这里,徐至生笑道:“柳公子,你这办法听起来不错,可实际上恐怕行不通。我们这二十七个厂所需的资本何等雄厚,又有谁能够将其一口吃下?”
“并吞做不到,可以联合嘛!这种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柳清扬的声音并没有起到他想象中的作用,会议室内的商人们用一种心照不宣的目光相互打量着,但是都一言不发,显然他们并不赞同柳清扬刚才的话,但是因为这种或者那种原因,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不赞同表露出来。终于,最后还是和柳家关系最好的裕兴纱厂的黄胖子低声道:“柳公子,事情并不是像您想象的那么简单,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大家平时都是竞争对手,生意就那么多,你多吃一口,我就少吃一口,生意场上大家你争我夺的事情可做的不少,要想联合起来可难得很。”
“我看不一定,比如采购原棉吧,如果大家联合起来,约定一个最高价,那就能采购到最便宜的原料,那有什么不可以呢?”
黄胖子苦笑了一声:“公子,若是棉花年成好,原料充足的时候倒也罢了,要是年成不好,原料紧缺,那协议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谁都知道只要先把原料抢到手就能卡住同行的脖子,还会把那个价格协议当回事?肯定人人都背地里提价抢购棉花,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到时候提布价就是了,总比没有原料停工歇业的强!”
“是呀!”另外一名纱厂老板苦笑着应了一声:“黄老板这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是大实话,谁在那时候都会这么干的,毕竟你老老实实不提价,挡不住别人背地里提价呀!那协议没比一张废纸强到哪里去!”
柳清扬却并不着恼,他微微一笑:“若是我有办法让大家都遵守这个协议呢?”
“那,那可就不一样了!”黄胖子脸色微变,这些人都是做老了生意的,可以说个个油精水滑的,如果当真能如柳清扬说的能成,每年光是棉花一样,节约的银钱就不下数十万两,摊在每一家厂商就有一两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了,更不要说其他方面的利益了。
“若是当真能成,那自然是好的,不过请问柳公子有什么办法呢?”
“列位觉得这协议不成,无非是觉得一旦遇到紧要情况,每个人都会自己顾自己,协议不攻自破罢了。其实我有两个办法:第一,建立一个棉花库存机制,在棉花的丰产年份,存储一定数量的棉花,这样一来,即使是有些人违背协议,暗地私自购买棉花,其他企业也不会落入没有原料的地步;第二采用交换股份的方式,让每个棉纺企业相互持股,这样一来大家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就不会勾心斗角了!”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纷纷意动。其实黄胖子方才所说的在原料不足的时候,各家企业会违背协议,私自提价囤积棉花倒并非是他们心甘情愿出高价,只不过在已知肯定产量不足、有一部分企业会因为原料不足而被迫停产关门的前提下,这些企业会理智的选择抢先获取原料来避免最坏的结局罢了。但如果有库存棉花的存在,反正总会得到生产的原料,那么自己又何必违背协议去高价购买棉花呢?至于第二个办法众人都觉得颇有些异想天开,可行性不大,但毕竟柳清扬的身份摆在那儿,没有必要去得罪。
最后还是徐至生开口问道:“柳公子,你第一个办法我觉得不错,虽然库存棉花要占用一部分资金,不过相比起好处来可以接受。不过第二个办法可以说详细点吗,我还是不太懂!”
“很简单,以徐先生您的德隆纱厂为例,您拿出两成或者三成的股份出来,而我厚德银行则以一定数量的股份交换,其他的也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