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看这楼的用料还有地处,应该是值不少钱的!”
“告诉你们吧,这房子本来是属于厚德银行的柳老爷的,不久前汉京传来旨意,允许上海各界推举贤达组成咨议局管理市政。柳老爷立即表示为了表示对朝廷旨意的响应,要将这栋刚刚建好的五层楼房捐出,作为咨议局的办公地点。”
那两人闻言不由得咋舌:“啊?这么大一栋房子就捐出去了,这柳老爷好生阔气!”
“呵呵,柳老爷有钱是肯定的,不过阔气倒未必。这咨议局说白了就是二衙门,既然是让上海各界推举贤达,咱们上海市说白了有银子就是贤达,既然他柳老爷钱最多,自然他就是最贤的啦!这咨议局既然由他自己主事,自己出钱盖个房子做办公地点不也是应该的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时,咨议局大楼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声,人们的目光一下子积聚了过去,只见在儿子柳清扬的搀扶下,柳治平走了出来,身后便是咨议局中的各位大佬,而让他相送的却是上海布政使张志成和上海刘知府,张志成倒是满脸春风,而刘知府的脸色就难看多了,脸上那几丝笑容倒好像是强挤出来的。
“柳公,不必再送了!”张志成拱了拱手:“本官方才说的事情,便偏劳了!”
“张大人请放心!”柳治平转身对儿子柳清扬道:“清扬,张大人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如是出了半点差错,就算是我也饶不了你!”
柳清扬倒是机灵得很,他赶忙向张志成躬了下身体,沉声道:“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会亲自督办,绝不会出半点差池!”
“那就好,那就好!”张志成笑着点了点头,他拱了拱手:“那本官就告辞了!”说罢便向台阶下的马车走去,一旁的刘知府也赶忙向柳家父子拱了拱手,也跟了上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柳清扬突然笑道:“爹爹,刚才那刘知府的脸色好生难看,倒好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马上要拉肚子一般!”
“呵呵,你这个促狭鬼,言语总是这般刻薄!”柳治平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他爱怜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道:“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朝廷让咱们成了咨议局,不就把知府大人的大饼划去了一大块,你想想,本来上海就有一个布政使,咱们又把市政管理这块个划走了,他还剩啥?”
“这倒是!”柳清扬点了点头:“看样子张大人要高升了!”
“嗯,从京里来的消息,是要去工部吧!”柳治平点了点头:“不久前王相公致仕了,胡相公就成了次相,上次胡相公和那位沈大人来上海时,这位张大人伺候的不错,所以这次就上去了。”
“嗯,这厮倒是好运气,爹爹,这次你打算给他多少好处?”柳清扬的口气中对此人倒没有什么敬意,在缅甸打滚的几年时间让他皮肤黑了不少,对朝中大员的敬意也少了不少。
“他那些房产田地你就加个百分之三十的价格买下吧,也就多个二十万两银子!”柳治平咳嗽了两声,转身向门内走去:“这位张大人还是不错的,在上海这几年和我们相处的还不错,现在又去了汉京,以后咱们的路还长着呢,不能亏待了!”
“是,爹爹!”柳清扬点了点头:“那这位刘知府呢?要不要也给点好处,免得他怀恨在心?”
“刘知府那里先缓一缓吧!”柳治平叹了口气:“该给的常例依旧给,其他的咱们先看看风色。说句实话,咱们这咨议局的章程还没定下来,自己窝里的事情都没弄明白,外面的事情还是先缓一缓再说!”
“是,爹爹!”这时,柳治平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柳清扬赶忙一边轻轻的拍击着父亲的背部,一边大声喊道:“爹爹,你怎么了,还不快叫大夫来,一群没眼色的!”
柳清扬将父亲扶进门内坐下,旁人早递了燕窝汤过来,柳清扬吹了两口方双手呈上,柳治平喝了两口,气才平下了些。柳清扬小心的探问道:“爹爹,现在好点了吧!大夫马上就到,让他替您把把脉!”
“不必了!”柳治平将汤碗递给一旁的儿子,叹了口气:“都是老毛病了,你爹我今年已经六十有一了,你爷爷是六十差点走的,你曾祖父是五十九走的,我曾祖父是五十八走的,都没过六十这个坎,我已经够了。”说到这里,柳治平望向儿子的目光流露出几分柔情:“祖宗留下的基业,我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