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白日里从外面进到屋内,就会突然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这一次,我却一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五官感知的奇妙变化,真是神奇!
外面狂风暴雪,冷风如刀,掀开厚厚的麻布门帘进到屋里却是热烘烘,姥爷裹着他的翻羊皮大棉袄坐在半人高的生铁大肚子火炉旁,在炉壁上烤土豆片吃。
“老子以为你在上面睡着了,来,吃点东西!”
嘴里骂着,姥爷却将烤好的几片土豆递给我,他的手,常年磨刀打铁,满是硬硬的老茧,活像是老树皮。
“我不饿!”
抖落身上的雪花,我三两下脱了鞋跳到土炕上,很没样子地斜靠在被子上。
屋顶扫雪后神奇的经历,让我内心久久无法平静,闭上双眼,尝试再次进入那种奇妙的境界,却徒劳无功。
邪门了!
稀里糊涂,不知怎么地,睡着了……
等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狂风暴雪却依旧,姥爷也不知道去谁家串门了,相对外面呼呼的风声,屋子里反而静悄悄地,只有火炉里传出炭块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
“……”
这个时候,我的内心,出奇的平静。
福至心灵,自然而然闭上双眼,注意力集中到眉心间,这一次,我很轻松地感知到了‘分宝崖’在体内的存在。
一如当初那个梦中,它在一片混混沌沌的空间漂浮着,缩小了无数倍,看上去只有脸盆大,它的上面还放着一起消失的铁锤和我捶打了一半的宝剑。
“哈哈!”
心中一乐,笑出声,情绪一波动,分宝崖又不见了。
再次福至心灵,我心中想着刚刚‘见’到的分宝崖摸样,伸出手,口中学者电视中那些神仙一样念道:“请宝贝显身!”
刷…
宛如鸿毛般轻飘飘脸盆大的分宝崖,骇然出现在我的手掌上,和它当初一起消失的铁锤和‘宝剑’,竟然变成牙签般大,牢牢吸附在表面。
它没有一丁点儿的分量,煞是神奇!
心神集中在上面,脑海中,睡了九天时做梦听到的神秘经文,一个个跳了出来,下意识地,我口中学着轻声念道:““)(*&……&%%”
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伴随着我道出的经文,手中的分宝崖猛地泛起淡淡的紫色光芒,光芒中,无数针尖大密密麻麻玄之又玄的符文,图形,在缭绕盘旋。
紫色光芒中,分宝崖里面充了气般一点点,一点点在变大,变沉…
“呼……!”
神秘的经文只念了几秒钟,我却如断了气般,停顿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同时发现,体内那股奇怪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活跃。
这一切,说起来话长,实则十几秒的时间。
眼睁睁看着分宝崖神奇地出现在手中,停止念道梦中神奇学来的经文后,又化为一道紫色光芒没入眉心间。
“啊……哈!真是法宝!”
内心激动的像什么似的,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一点力气也没有,比记忆中有次拉肚子脱水后浑身无力还浑身无力。
就这十几秒的时间,我的精力,精神,透支消耗的一塌糊涂,脑袋一沉,心中的亢奋抵挡不住困意,双眼一闭,很快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好像是感觉到有进了屋子在翻东西,动我的身体,可精神和体力的严重透支,五官感知变得很是遥远。
不知道睡了多久……
忽然间,感觉到身下变的阴森冰寒,而且有石头般,搁的难受。
“……”
浑身一紧,轻轻睁开双眼,骇然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已经不是家里的火炕上了,鼻端传来一股十分古怪的香味。
怎么回事?
心中大骇之下,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发现自己练鞋子也没穿。
“你醒了?”
身后,传来淡淡的招呼声。
谁?
豁然转身,说话的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个年轻道士。
此时,此刻,他盘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地上,身穿青色道袍,臂弯间斜斜一个红丝拂尘,身边摆放着一个手提马灯,微弱的灯光照亮数米范围。
他的另一边,地上插着一根小母指粗筷子长的香,香灰点点,应该点燃的时间很短。
这里是一个十米多深的石洞。
而且,这个石洞,对我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小村的前面是昆仑墟,而后山中,却是密密麻麻的昆仑洞,传说是当年大炼钢时代的产物,到如今,里面也有很多炼铁后的废料,这里是我和同伴们捉迷藏躲猫猫经常玩的地方。
我怎么在这里?
这个道士怎么在这里?
看着三米外的道士,我双眼一眯,手下意识插兜里摸飞刀,脑海中是一连串的问号。
“……”
却见那道士微微一笑,手一翻,两把明光闪闪形状各异的飞刀出现在他的手指间。
“小朋友,你是不是找这个?听说这些飞刀是你打的,能说说你是怎么打出来的它吗?”昏暗的石洞中,他的那双眼睛十分明亮,我曾在别人家的窑洞里见过野猫的双眼,有点像…
道士的声音十分柔和,好像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很熟似的。听在我耳中,却没来由一阵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我为什么告诉你?”
脚下一动,向后退步,只穿了袜子的脚板踩到洞底的碎石和废渣上阵阵生疼,可我现在根本顾不得这些了,莫名其妙被这道士带到这里,内心的警惕感越来越重。
“哗啦啦…”
靠到洞壁,我脚下一用力,立马转身朝堆了半尺积雪的洞口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