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了败仗,老夫不整得你欲仙欲死,就不算完。
只说庞涓,昂然直上拜将台,一撩甲裙,单膝拜倒:“臣庞涓,拜见魏侯。请恕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将军免礼。”魏莹连忙相扶,恳切道:“从此今后,寡人便有赖爱卿了。”
“臣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庞涓也是毫不含糊。
“好,拜将开始吧。”魏莹当即高兴地转向天官,正色吩咐了下去。
“诺。”老天官当即扬声宣示:“吉时已到,拜将开始。请符、印、令剑!”
马上,有三名甲士端着三只托盘,快步上前。
第一只托盘里,是一只黄金大印,约有拳头大小,印纽是一只威严的猛狮。
这是帅印,一**权之象征!
第二只托盘里,却是一种黄金符印,雕有猛虎纹饰,然而,却只有半只。
这是虎符,乃是调兵之信物。
自古以来,为了避免军队叛乱,治军之权和调兵之权就是分开的,而用来调兵的,就是虎符。
虎符一般分两半,将领处一半,君王处一半。
只有两只符符合一,将领才有权调动军队,进行平叛、对外征讨等事务。
否则,无符调兵,即为叛乱。
第三只托盘里,却是一只金剑,剑鞘通体云纹,剑柄镶有明珠,华美异常。
此剑,乃是王命之剑,后世又称‘尚方宝剑’、‘天子剑’等。
有此剑在身,便如君王亲至,军中若有胆敢不听号令者,便可先斩后奏。
这三样东西合一,便赋予了大将军一职的无上权威!
“请魏侯授大将军印!”天官宣布。
魏莹即郑重其事的拿起帅印,交与庞涓道:“军国大事,千钧重担,望卿谨慎。”
“谨遵君命。”庞涓拜倒接印。
如此礼仪,重复了三遍,这才将帅印、虎符、令印三者尽数授于庞涓。
“庞爱卿,”魏莹这才又扶起庞涓,笑呵呵道:“城中已为你备好府邸,家丁、仆役俱全,你且先回府中熟悉一下,然后,寡人在宫中设宴,庆祝庞爱卿荣任大将军一职。”
庞涓却是断然拒绝:“大王厚意,臣心领,臣想这便奔赴军营,开始练兵。”
“啊!?”魏莹愕然:“魏爱卿何必如此着急?”
庞涓慨然道:“魏侯以国士待臣,臣自当以国士报之,为国练兵,只恨不能分身两用,何敢迟乎?”
“好,好。”魏莹心中大为高兴,果然是年轻人,端得雷厉风行,赞赏道:“那么,这顿酒宴寡人先替爱卿留着,等爱卿练兵有成,寡人再与爱卿痛饮。”
“谢大王。”庞涓答应得一脸自信:“那臣便告辞了。”
“且慢。”魏莹叫住了庞涓,转头道:“魏争何在?”
“末将在。”一旁,马上闪现出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将,躬身领命。
“庞爱卿,”魏莹微微一笑:“你孤身从军,没有亲近之人,难免有些不便。这个魏争,乃是公族子弟,还算得力,寡人将他送与你做亲卫如何?”
庞涓一愣,随即明白了魏莹的意图。
魏莹这是料到,他在军中恐怕会遇到很多刁难,这是借魏争来替自己站台助威啊。
“多谢魏侯厚意,臣愧领了。”庞涓可不傻,当然不会拒绝魏莹的好意。他刚刚下山,在魏国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也需要一、二亲信之人帮忙,否则,有了问题,总不能老去麻烦大师兄白圭吧,人家也很忙的。
“嗯。”魏莹点点头,冲魏争威严道:“魏争,寡人的话你听清见了没有?”
“听见了。”魏争肃然道:“末将必然以大将军之命是从,不负魏侯所托。”
“好。”魏莹摆摆手道:“你即便领大将军去军营吧。”
“诺。”魏争领命,即上前恭声道:“大将军,以后末将就托您照顾了。请!”
“一起努力吧。”庞涓微笑着拍了拍魏争的肩膀,他们两个都是年轻人,应该很好沟通,转头向魏莹拱手道:“魏侯,那臣这就去了。”
“寡人等爱卿的好消息。”魏莹点点头,颇有些恋恋不舍,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
“臣告辞。”庞涓转身,阔步下台。
“末将告辞。”魏争也向魏侯拱拱手,紧紧跟上。
到得台下,魏争拍拍手,马上便有约五十名精锐的禁卫甲士跟了上来。
庞涓并不奇怪,魏莹出手,当然不会只小气巴巴地送魏争一个人,而是以魏争为首的一个亲卫队。
当即,以庞涓为首,数十人穿过神情复杂的公室、贵族、文武众臣,纷纷上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