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方彻在内,全体镇民都要留在家中,关门闭户,不得外出。
但问题是,谁呆得住啊?
这前方要是打败了,强盗们冲进镇来,你就算关上门,人家一脚也踹开了不是?
所以,等待前方消息的过程,简直是度日如年。
但好在没过多久,胜利的消息便传了回来,不仅是大胜,而且伤亡寥寥。
这下,枫林镇陷入狂喜之中,人人奔走相告,喜笑颜开。
方彻到底老成持重,知道打仗辛苦,赶紧便张罗着杀鸡宰羊,准备犒赏三军。
现如今,在镇公所内,早已备好了盛宴。
“方老,”孙膑笑呵呵道:“您客气了,大家都是邻居,理应互帮互助吗。”
“瞧小孙说得多好。”方彻大乐,一头瞥见白圭,忙热情道:“哟,小白也来了。听说你还辛苦地去阳翟替乡亲们请援,老朽这真是太谢谢了。”
白圭躬身一礼,笑道:“老人家客气了,我这来迟了一步,也没帮上什么忙。”
“这话就不对了。来了就是帮忙,再说,小孙、小庞,那你是你师弟不是。”方老乐呵呵道:“好了,大家忙了半天,一定都又累又饿,走,走,去镇公所,乡亲们给大家备好了盛宴,咱们庆功去。”
听得这话,现场欢呼声一片。
不多时,宽敞的镇公所院中。
上百张案几都已摆好,每张案几上,都有鱼有肉、有酒有菜,这对于贫困的山民们来说,已经算是倾其所有、相当丰盛了。
若非情况特殊,往年就算过年过节,也吃不到这般丰盛的酒宴。
而经过公推,居功至伟的孙膑坐了首席,而作为东道,方彻自然并席相陪。
庞涓、白圭、寒浞则分坐上席。
其他人,那便随便了,反正出力的,都有位置。
“诸位,”方彻笑呵呵举杯道:“今日击退强盗,我枫林镇得以保全,实是可喜可贺。这第一杯酒,诸位说,应当敬谁?”
“自然是孙兄弟。”众口一词,这个绝没有异议。
“好,小孙,老朽和大家都敬你一杯。”方彻笑道:“这杯酒,你可一定要喝。”
“那就谢过诸位。”孙膑也没客气,当即举杯相应。
接下来,自然就是再敬庞涓以及来援的白圭、寒浞,然后就各自随意了。
众人说说笑笑,正自吃得开心,突然听得院外传来一阵哭泣声。
“怎么回事?”方彻便有些不高兴,这大喜的日子,谁在这里给大伙添堵呢?
“爷爷,我去看看。”方彻的孙子,一个十八岁的健壮青年连忙跑出去,不一会便回来了,有些苦笑道:“爷爷,是战死的成壮、赵狗儿两家在哭丧。”
席中喜庆的气氛顿有些沉闷下来。
方彻也生气不起来,苦笑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去告诉两家,别哭了,要治丧改天,今天这庆祝呢,不合适。还有,我做主了,两家各免二十年钱粮,等过几天,镇上也会有一些心意。”
“是,爷爷。”方彻孙子连忙跑出去相告。
兵凶战危啊!按理说,方彻这处理,算是很厚道了,但孙膑还是有些伤感,连打了胜仗的喜悦都消退了不少。
一时间,孙膑忽然对墨翟为何如此厌恶战争有了一些切身的感悟:想弥平乱世,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自己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