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之所以选择在此截击,原因也在于此。
竹枪队毕竟只训练了三天,你让他们简单的直对正面,或许还可以。但如果强盗攻击两翼,欠缺训练的竹枪队恐怕就会进退失措、应付不来了。
所以,孙膑必须扬长避短。
“孙兄弟,”这时,喜从前面匆匆奔到阵后,气喘吁吁道:“强、强盗来了。”
“嗯,还有多远?”孙膑似很平静。
“不到五百步。”
“很好。”孙膑点点头:“你和斥堠队的人都下去吧,在镇后布防,以防万一。”
“是。”喜领命,带人匆匆而去。
不多时,一阵喧嚷中,大批的强盗果然出现在孙膑等人的视野中,猥集而来。
“师弟,他们来了。”庞涓还是初临战阵,兴奋之余,也不禁紧张得手心冒汗。
“看到了。”孙膑点点头,他和庞涓一样,也是初临战阵,心中同样很紧张,但他知道,自己是一军之帅,是全军之魂,必须表现得镇定自若。
如果他怕了,乱了,那这仗不用打就输了。
所以,此时在庞涓等人的眼中,孙膑是一脸的从容、淡定,视众盗如无物。
没人知道,孙膑也是强装的。
“弓弩队待命。”见得众盗进入两百步以内,孙膑沉声发布了第一个命令。
阵前,老猎手孟宽领着的弓弩队立即准备迎敌。
八名弩手,立即张弦,装好箭矢,然后单膝跪地、平端弩机,准备发射。
十名弓手,各取三只羽箭,插于身前土中,以备取用。
要知道,弓和弩可不一样,弩机上弦后,可以长时间待命,但弓不行。
你再强的臂力,如果张弓数分钟不射,也会耗尽气力。
所以,弓手是不会早早张弦待射的,他们一般都是接令后,即开即射。
不多时,众盗逼近百步。
孙膑正要下令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却见众盗忽然一停,队中奔上一人。
“都别妄动,看他们想干什么。”孙膑便吩咐了一句。
只见上来一盗,贼眉鼠眼的,一脸的嚣张:“对面的人听着,我们大当家说了,反抗是没用的,只是自寻死路。只要你们乖乖地投降,再如数献上钱粮,大当家可以保证,不伤一人。但如果不从,那便全镇杀光。”
听得这话,众青壮不禁有些骚动,很多人都露出了慌乱、惊惧的神情。
只不过,经过了三天严格的训练,众人都记住了军纪的森严,却还没人敢动摇军心。
孙膑皱皱眉,他知道,这些青壮三天前还只是普通的百姓,乍然临阵,信心不足、担心恐惧那都是难免的。
任何一支军队,没有千锤百炼、历尽生死,那都成不了精锐。
不行,不能让敌人再动摇军心了。孙膑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孟大叔!”
孟宽会意,迅速取箭、张弓,一箭疾如流星、飞驰而去。
那贼眉鼠眼的强盗还要再说,猛见一箭射来,顿时唬得魂不附体,刚要转身逃跑,却是已经晚了。
“扑——”孟宽不愧是老猎人,箭术极佳,这一箭正中敌人心口,一声惨叫中,那盗仰天而倒,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