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巴汤?名字挺俗气的,牛唇就是嘴巴,牛尾就是尾巴,牛身上还有什么巴?”
张小茹夹起一块自己也不认得的肉,仔仔细细咀嚼了一番,愣是没尝出来究竟什么材料,只觉得口味挺新奇的。。。
看着这纯真傻妞,跟一旁的憨小子在一起讨论,白庸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最后一个巴什么的还是放进肚子里吧。
不过现场还有听明白的,上官婵何等人物,自然是一点就灵,察觉白庸的目光,知道对方想看自己的反应,于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露出险险的一笑,却是毫无惧色,还专门夹起那东西咬得嘎巴嘎巴响。
白庸顿时觉得下身一凉,不由得夹起双腿。
然后上官婵又将危险的目光投向不知情的张小茹,嘴角扬起充满阴谋的弧度,很显然,这家伙是要准备告知真相,成心恶心对方,而且还是在吃完了之后。
果然,在吃完之后,上官婵就偷偷附耳到白张小茹旁边,叽里咕噜说了一番后,张小茹的的表情可谓精彩极了。
先是猛的睁大,好像是金鱼一样,接着脸色变紫,嘴巴睁大,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还附加吸冷气。
张小茹脖子像是木头傀儡一样,咔嚓咔嚓的转动,目光看向白庸,看来是要求证,不过似乎因为太过震惊,导致不能正常开口说话。
白庸苦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她捂嘴跑了。
不过之前吃得那么香,现在想吐也吐不出来。
穆若愚也偷耳听到了一些,先是吃惊,脸色变得难看,随即双手一拍,脸色突然转晴:“对啊这玩意可以壮阳。”
连忙咕噜咕噜将剩下的汤都给灌了一下,最后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的哈了一声。
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就在这里了。
当然上官婵作为特殊个体,不能视作常例。
张小茹呕吐失败回来,可能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失态太丢脸了,于是也小心翼翼的附耳到白如雪旁边嘀咕,想来在她看来,性子温柔的小姑娘肯定比自己还要不堪。白庸也不阻拦,因为他知道,两者的战斗力差距太大,自取其辱罢了。
果然,白如雪再听完后,眨了眨眼睛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那可是鞭,是鞭啊”张小茹试着加重鼻音,生怕对方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道是鞭,在膳食上经常会用到的,特别这三巴汤,有美容养颜、滋阴壮阳、补肾养肝、舒经活血的食疗功效。牛鞭什么的,药用价值较小,有价值的是虎鞭,所有练武的人经常用来泡酒。”白如雪毫无顾忌的将对方遮遮掩掩不敢说出来的词坦荡荡的讲明白,别说,还真有一股生猛的味道。
美厨娘就是不一样,别看人家很傻很天真,心理素质明显强多了,杀鸡宰鹅剖鱼之类的没少干,何况还有徒手抓大青虫的战绩,至少能压倒世上九成的女性。
更何况,人家最近还学了岐黄之术,什么针灸、人体穴道肯定是拿人体模型摸过了,血淋淋的场景估计也见过,也就一些男女大防之类的,师傅不好教,也就得过且过,反正没指望她研究房中术。
张小茹不得不承认,貌似众人当中,就属自己最大惊小怪。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大家的反应好奇怪男人先不说,一脸yin相,聆月也不说,这家伙从来都是重口味,可是如雪妹妹都离开我了……究竟我才是正常人,还是最奇怪的其实是我。”
白如雪好心安慰道:“小茹姨不用在意啦,其实你的性格如何,大家都很清楚,不会觉得奇怪的。”
“咕……这种无心的伤害,比聆月的毒蛇攻击还要强大”
双杀
继穆若愚号,久经考验的张小茹号也被击沉,张小茹已经被杀成鬼啦
“咦咦,难道我又说错什么了吗?”白如雪慌忙道。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白庸表示很欣慰。
用完餐后,白庸忽来了兴致,亲手泡茶。众人皆知他的泡茶手段高超,明明身怀绝技,却很少显露,知道机会难度,上官婵特地嘱咐用上“苦节君”。
所谓苦节君其实就是香竹风炉,以精细毛竹搭配制成的方形煎茶风炉,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谓其虽然每日受火焰炼炙,仍素有贞心雅操而能自守。
穆若愚呷了一口,闭上双目,故作神游物外的逍遥姿态,也玩起了风雅,叹道:“好茶,好茶。”
上官婵瞥了他一眼,道:“泡茶有讲究,喝茶也有讲究,莽夫喝茶叫牛饮,凡夫喝茶叫解渴,丈夫喝茶叫吞味,大夫喝茶叫品茗。你喝茶连茶船都不拿起,品茗是不合格了,至于吞味的大丈夫,你还早了点,要说你莽夫那显然也不对,所以你现在做的只是解渴罢了。”
所谓茶船,其实就是地下的茶托,茶客们习惯于把有托盘的盖杯称为“三才杯”,杯托为“地”、杯盖为“天”,杯子为“人”,茶碗上大下小,盖可入碗内,茶船做底承托,意为天大、地大、人更大。
神洲茶道中,从对茶具的命名以及对茶的认识上就可以看出一种以人为尊的思想。
喝茶时盖不易滑落,有茶船为托,免去烫手之苦,只需端着茶船就可稳定重心,喝茶时又不必揭盖。盖碗茶的茶盖放在碗内,若要茶汤浓些,可用茶盖在水面轻轻刮一刮,使整碗茶水上下翻转,轻刮则淡,重刮则浓,是其妙也。
将杯子、托盘、杯盖一同端起来品茗,这种拿杯手法称为“三才合一”。上官婵所做的动作就是三才合一,当然,作为一名对茶道有深刻研究的淑女,察色、嗅香、品味、观形也是一点没有落下。只见她唇口半张半合,茶叶既不入口,茶汤又可徐徐沁出,甚是惬意。
穆若愚毫不介意道:“解渴就解渴,只要喝得舒服就好。”
“人在无意间说的话总是最符合道之真义的。”白庸感叹了一句。
其实道家品茶不讲究太多的规矩,而是从养生贵生的目的出发,以茶来助长功行内力。至于所谓道茶的规矩,其实最初也是由一位喜欢喝道茶的儒士定下的,道家主张自然,那些条条框框自然不放在眼里。
上官婵最近跟穆若愚反冲,听不得夸他的话,于是追问:“既然你说好茶,那么好在哪里?”
“呃,这个么……当然是茶杯好、茶叶好、茶水好、茶香好、茶味好。”
穆若愚搔首挠耳,吞吞吐吐说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答案,某种意义上,这才是道家的回答。
对此,上官婵也只能哼一声,闷声喝茶。
白庸见她少有的吃瘪,笑道:“一枪茶,二枪茶,休献机心名利家,无眠未作差。无为茶,自然茶,天赐休心与道家,无眠功行加。”
休献机心名利家,上官婵自然听出是在说她,此时也懒得争论,不过卖弄文采倒也是她强项。
“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炼作紫金堆。碾破春无限,飞起绿尘埃。汲新泉,烹活火,试将来,放下兔毫瓯子,滋味舌头回。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饮茶后,白庸提了一下关于自己要去狱洲的打算,穆若愚跟张小茹一起举手道:“我要去”
“穆若愚可以去,小茹姨不准去。”
“诶,为什么啊,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