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听道的效率还要差。
这堂讲道课就变得十分之有趣,广场上凭空多出几十名睡罗汉和几十名思考者,更有甚者,直接拿出一方枕头,以地为席,以天为被,蒙头呼呼大睡。还有一些造型怪异者,将腿扳至头顶,双手撑地,有点像西域的秘术瑜伽修炼法,又有点像街头的卖艺杂耍。
虽然说不上混乱,但相比之前的井然有序,确实叫人目不忍睹。面对这般情景,戏无涯却好似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继续自己的讲道,不管人面是否改变,桃花依旧笑春风。
对此上官婵嗤笑一声,收束心神,专心听道,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尝试去改变。作为与那三个怪胎住在同一道庄的人,这种上学神听的法门她早就摸索过,可是直到最近也才堪堪入门,无法熟练运用,其中奥妙并非简简单单的凝神定气就能踏足,也不是未真正经历过磨难的弟子们能够掌握的。
白如雪本来也想尝试看看,被白庸制止,提醒她别管这些,要
心无旁骛。提醒的时候脸上更是带着戏弄的笑容,对于戏师伯的用意他算是众弟子中最为了解的那一个。
出于对兄长的信任,白如雪照做无误,她心如水晶剔透,倒是很轻易的就回到了原先听道的状态,没有受诱惑影响。
“凡欲得长生登真之境者,必须经道、经、师三宝的指引,循法而修炼,才能成功。不可执迷于世间法而蹉跎岁月,应当凭德、志、行、信,寻求出世间的上乘法去实践。凡上乘**,必然遵循无为、自然、无极、太极、阴阳演变顺逆之理。性命双修,由性入命,则性命兼顾,修命则命中重性,命性合一。以修心为统帅,统领性命双修,直趋无为自然大道,返朴归真。”
“先天之生成与成长、分离与终结,最基本的物质,就是元炁、先天真一之炁的顺变。常道之变,就是虚化神、神化气、气化血、气化精,血化形,形化婴,婴化而为童,童化而为少年,少年化而为壮年,壮年化而为老年,老年化而为死亡,身死灵亡。灵能减耗,再入它躯,再复生死,重重下降,尘生尘死,万生万死,苦海浮沉,轮回不绝,无终无始,不知何日觉悟?”
……
看着底下弟子们的心猿意马,戏无涯心中只是叹气,不过原本这就是一个考验,有时候给点小教训比听讲大道要有意义得多,特别对玄宗弟子而言。
直到讲道结束,仍有弟子还在尝试着神听之法,结果蓦地发现一切都结束了,顿时惘然不知所措,心中空空如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邯郸学步,心猿意马,依旧徒然。”戏无涯大笑三声,化作一道流光离开。
众弟子面面相觑,方知上当。
白庸也不管这些,很多事情本就是不能明说的,哪怕他提前提醒,恐怕也难以起到效果。玄宗弟子的天赋都不错,只是欠缺了一些磨炼,就像是朴实无华的原石,经过打磨后才能绽放光彩。
当然,人各有志,有些人本就喜欢安逸,武道也好,长生也好,并非他们所追求的,勉强他们也毫无意义。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原石也不一定喜欢被人打磨,说不定更喜欢泥土的气息。只是长辈们望子成龙,总归是希望能多一些有上进心的弟子,才能安心地将传承薪火的责任传递下去。
返回紫霄庄后,一路在思考的上官婵忽然开口问:“如果在玄宗休息够了,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白庸一愣,随即答道:“可能去狱洲一趟吧。红世双巫祸乱神洲,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安,所以想去狱洲看看,除了红世双巫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势力有同样的野心,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化解这些灾厄。”
上官婵一阵沉默,紧紧盯着白
庸,似乎是要重新认识,后来长叹一口气。
“没想到,只是一年光阴就让你成长到这种地步了,明明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跟穆若愚他们一起恶作剧,但眼光和见识已经远远把我们落下了,担忧神洲安危,这种事我想都不曾想过……我要下定决心了,下次出门,要跟你一起去,不能再待在玄宗这象牙塔里面了,也该经历一番磨炼。”
“呃,你确定?狱洲我也不曾去过,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
“放心吧,我不会拖累你的,现在开始我就要去闭关,将这十多年的积累全部爆发,将境界提高上去,到时候对你也会有所帮助……再不下决心,只怕永远也触摸不到你了。”
一旁的白如雪开口道:“我,我也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