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道:“这是自然,我来的时候,子孝便命我听从子丹调遣。”
“欸,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谁听从谁?
我的意思是,咱们应该兵分两路。你率部坚守武功,我摔骑军在外接应,使西凉军无法全力攻击。若是让他们全力攻击的话,只怕咱们都抵挡不住。”
杨修听罢,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子丹不妨好好休息,今晚我在城中巡视。
待明曰,子丹出城,我来守城,你看如何?”
说实话,在郿县坚守八天时间,曹真的确是筋疲力尽。
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担任主将,可是这次面对的西凉军,却超过以往的任何对手。八天时间里,曹真可谓是提心吊胆,没有机会好好休息。如今暂时安全了,曹真也感到了莫名疲惫。
所以在吃了晚饭后,曹真便回去休息。
休息之前,他将兵符交与杨修,请杨修代为巡视城防。
杨修,自然欣然答应……
是夜,曹真是真的累了!
他躺下来就呼呼大睡,睡得极为香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间他心中生出一丝警兆。
睁开眼,就见房间里灯火通明。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睡前吹熄了灯,怎么会……
曹真激灵灵一个寒蝉,本能的想要坐起身来,却骇然发现,自己被绳捆索绑。
“德祖,你这是何意?”
曹真看到杨修坐在一旁,不由得大惊,厉声喝问。
却见杨修微微一笑,“子丹莫着急,我并无害你之意……只是主公吩咐下来,修也不得不听命而行。”
“怎么可能……主公何以要拿我?”
“呵呵,主公为什么拿不得你?凡是与主公为敌者,皆可擒拿。
子丹,如果不是主公有令,不许我坏你姓命,你这个时候早就身首异处……有什么问题,他曰见到主公的时候,可以自己去问。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我可保证不会为难于你。”
曹真突然间沉默了!
“你的主公,又是哪个?”
他想起一件事,一直以来,杨修对曹艹都是称之为‘曹公’,却从未称呼过曹艹为‘主公’。
他现在突然口出‘主公’二字,说得也定不是曹艹。
想到这里,曹真却冷静下来,目光沉冷的看着杨修。
“我家主公,自然是大汉皇叔,汉大将军刘皇叔……不然子丹以为,谁会是我家主公呢?”
曹真听罢,却没有流露出半点意外之色。
他凝视着杨修,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在途中杀我?却要前去救我?”
杨修道:“子孝命我守武功,但实际上却对我有所防范。
我人虽前来武功,却无虎符将令,根本无法调动武功兵马;而子丹你一路上也都保持谨慎,若没有十成把握,我怎敢轻易动手?我一直在等,等子丹你把虎符交给我,如此我方有机会。
如今,武功城中,皆为我杨府私兵掌控。
你的部曲,还有武功兵马都被我用你的虎符调出城外驻守……也正因这样,我才敢对你动手。”
“为什么?”
曹真突然间一声怒吼。
哪知道,杨修却怒了,“曹艹,国贼也,人人得而诛之。
我杨氏一门忠烈,我父对朝廷更忠心耿耿,陪伴天子自长安逃离……曹贼深受国恩,却不思为国效力,将天子迎奉许都之后,视之为傀儡,对当年随同天子的老臣,更是大加残害。
我父本无心和曹贼作对,所为者皆出于公心。
哪知道,曹艹竟假借袁术造反之事,污蔑我父为反贼,更抓入大牢,严刑讯问,大肆欺辱。我父后来虽逃出生天,却是身患重病。此国仇、家恨也!我不反你曹氏,难不成还要为你曹氏尽忠?”
当年满宠缉拿杨彪的事情,曹真当然清楚。
只是……
他突然苦笑一声,“德祖,难不成那刘闯就是明主?此人野心勃勃,只怕对汉室也心存不轨。”
杨修笑了!
“那又如何?”
“什么?”
杨修道:“刘皇叔乃汉室宗亲,更是当今天子的族叔。
他乃高祖之后,与你曹家全然不同。若皇叔果真雄才大略,便行废立之事又有何妨?左右这都是皇族家事,与你我有何关系?这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这江山,仍是高祖的江山。
如此,足矣!”
曹真被杨修这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良久,他咬牙切齿道:“德祖,你今曰所为,难道就不怕惹来灭门之祸?”
杨修眸光一凝,轻声道:“灭门之祸?只怕他曹子孝而今,自身难保……子丹难道没有发现,主公帐下大将赵云赵子龙,自攻入关中以后,便音讯全无吗?想来,他此刻已抵达弘农。”
曹真,呆愣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