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防没有理睬一旁发愣的司马恂,他心里叹了口气,坐下来,目光灼灼凝视刘闯。.
许久,他轻声道:“孟彦,你这次前来,又为何事?”
刘闯心里很清楚,在司马防面前,做不得假。
这是一个老歼巨猾之人,做事可谓滴水不漏……想要在他面前耍心眼子,到头来只可能被他耍的团团转。所以,与其和司马防耍心眼,倒不如开门见山,也许更容易达成他的目的。
“闯今曰前来,只为请舅父助我一臂之力!”
司马防心里一颤,眸光陡然间变得格外锐利。
他沉声道:“却不知孟彦,要我如何助你?”
刘闯抬起头看着司马防,“我想请舅父助我夺取虎牢关……”
“啊?”
司马恂大吃一惊,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不过,在司马防瞪了他一眼之后,司马恂立刻闭上了嘴巴,只是这心里仍感到莫名震撼。
“你连虎牢都攻取不得,我又何必助你?”
“非是我攻不下虎牢,实不欲拖延太久……若得舅父相助,便可兵不刃血拿下虎牢关。可若是无舅父相助,虎牢关下血流成河,我更要损兵折将。虽说大战之时,死伤难免。可不管是虎牢兵马,还是我麾下将士,都是我汉室子民。我只是不希望汉家儿郎自相残杀而已。”
“是吗?”
“当然!”
司马防笑了,“可孟彦如此一来,便把我司马氏放在风口浪尖,再无退路。
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你焉能保证,我司马氏之安危?要知道关中尚有曹**重兵驻守,一旦我助你成事,司马氏就只能与曹军死磕。若到那个时候,却不知我援兵又在何处?”
刘闯也笑了……
“舅父所虑者,不过关中兵马。
可若我告诉舅父,关中兵马不足为虑,不知舅父会如何思虑?”
司马防心里不由得一动,目光里突然多出了一种别样的意味,“孟彦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舅父无需追问,三天之后,自见分晓。”
三天……
难不成,表兄的意思是说,他可以在三天之内,夺取关中?
司马恂不免露出不信的表情……关中屯兵十数万,更有曹仁夏侯渊这样的大将镇守,又岂是说能轻易占领?要知道,曹仁和夏侯渊论武力或许比不得夏侯惇,可若是以才干而言,却比之夏侯惇尤胜一筹。二人合力镇守关中,就算刘闯手下骁勇善战,也不是那么容易夺取关中吧。
司马防却沉默了!
他思忖良久,轻声道:“孟彦所言之事,还是三曰之后,再做定论吧。”
“既然如此,那就三曰之后,再商讨此事!”
刘闯心知,司马防这个决定,倒不是推脱,而是出于谨慎的心理。毕竟此时的洛阳,还是曹**所辖。刘闯要司马防帮助他,无非就是让他占领洛阳,使得整个河洛地区处于动荡之中。
洛阳一失,则河洛必乱。
河洛一乱,虎牢守军也将陷入困境。
到时候刘闯只要加强对虎牢的攻势,曹朋定然坚持不得太久。
只不过,一旦司马防在洛阳起事,势必要面临围攻的局面……其他各处关隘,司马防可以不必担心,毕竟有刘闯在虎牢牵制,曹军抽调不出太多人手。可是,关中曹军却不得不考虑。如果关中兵马出关的话,洛阳势必将陷入重围之中,哪怕司马防控制了洛阳,也抵挡不住。
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压制洛阳的豪强,可一旦曹军兵临城下,恐怕灾难压制。
司马防考虑的非常周密,却不想刘闯早就为他想好了对策……
关中兵马,不足为虑?
司马防也不禁好奇起来,他很想知道,刘闯究竟要如何才能解决来自关中的威胁。
“孟彦前来的事情,你们不得泄露出去,哪怕是你们大兄,也不能告诉。”
在安顿下刘闯和卢毓之后,司马防便唤来了司马馗和司马恂,小心叮咛,“且看三曰后,关中会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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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刘闯前来洛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虎牢关之战越打越惨烈,曹朋夏侯惇坐镇虎牢,态度更是非常坚决……而曹**已经从白马返回许都。据许都城内的黄阁密探传来消息,曹**显然是打算在官渡设下重兵,和刘闯决一死战。为此,曹**正不断调兵遣将,开始着手进行布置……至于曹**为什么会选择官渡作为战场,一来官渡距离许都不远,便于粮道通畅,二来则是因为在五年前,他曾在这里大胜袁绍……古人大都有一种迷信的心理。也许在曹**看来,官渡战场就是他曹孟德的福地。
五年前,他可以在官渡大败袁绍。
而今,他也能够在官渡再次取胜……
若说这两次官渡之战的区别,恐怕就是在于对袁绍一战中,曹**曾仔细谋划,而今他则是仓促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