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大军随时能支援和羌胡部落兵甲器具的不足。只怕我们……”
虽然田玉没有说完,但诸人都清楚,这现存的中部羌胡部落,实力已经不比现在凉州的差了。他们真心投降的可能性不大。要是再得打凉州的兵甲器具,只怕司徒飞也掌控不了,甚至反被利用。
右司马卫平叹息道:“难道,话虽如此,但这羌胡诸部也是一支不小的力量。如果为我们所用,这凉州……焉能有平凉候徐邺等人说话的余地。就算是赵军来攻,我们也是底气大增,难道我们就眼看着他们被赵军诸部吞并?虽然这中部的羌胡诸部联盟,兵力不少。但面对战功赫赫的赵军,绝对不是敌手。更何况,他们还不能真心联盟。过不来多久,这位于凉州东部的北塞之地,就会尽数落入赵军之手。对于我们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长史田玉沉声道:“我们当然不会坐看这羌胡诸部被赵军吞没,就是宜山部,也不愿自己被吞并吧。我们接纳他们,但要求他们撤离原来的诸地,进入我们凉州,并且,必须按照我凉州的安排行事。换句话说,我们直接拿进入凉州,听从军令的部落。否则,就让他们去和赵军拼命吧,对于我们而言,对于大都督而言,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能得到好处最好,就算没有,也不能给赵询攻打凉州找到借口。否则,最不利的就会使大都督了。四公子之事,我们不能视而不见啊。”
田玉所言的四公子之事,就是并州大都督司徒泰。虽然司徒泰回到长安,且主持武关战事。但是,其却不是主管一地军阵的大都督了,而单独是一方将军主帅,甚至是,他在名义上,还是雍州大都督的部下。其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司徒泰将并州南部给丢了。司徒泰做的没错,但其却给了赵询攻打并州南部的借口,更重要的是,还打输了。司徒泰需要为并州之战负责。
司徒飞咬了咬牙,心中闪过一丝忧虑和喜悦,司徒泰的失势让他又惊又喜。想了想眼前之事,下定决心道:“这样吧,给宜山部传信,我们接纳他们的臣服,但不能继续驻留北塞之地,需要迁移至凉州。而北塞之地,现在,已经是赵军的辖地了。如果其不想成为阶下囚,就迁移至我凉州之地。至于参与北塞之地的战斗,就说本都督爱莫能助了。”
…………
河图部落,宜山部东三百里之外的一个较大部落。现在尚未被赵军攻伐的中部诸部之中,部落实力仅次于宜山部。
黑云压顶,天地一片灰蒙,部落千户图戈站在部落北部五十里之外新近修建的寨堡寨墙门楼之上,极目眺望北方,在其身后,五千身穿胡夷之服的河图部落勇士肃穆等待。
“喀喇喇~”
一道刺目的闪电倏然划破长空,照亮了空寂地旷野,图戈的眉毛轻轻地跳了一下,借着闪电的光亮,他分明看到了一片巨大的阴云,正从旷野上向着己方缓缓逼近,但那不是天上的乌云,而是一片由无数黑甲红盔的骑兵组成的阴云。
一滴冰冷的雨水自天而降,悄然滴在图戈脸上。冰冷的质感从脸颊一直沁透心肺,终于来到这里了吗?本将倒要看看,这赵军究竟如何的厉害。可惜,我图戈人不擅长防守,否则,就能据守此地而战了。
“来人,吹号,出去迎战!”
“千户大人,首领有命,我们只需要通报讯息,坚守此地,等待救援,不可轻出啊!”
“混账,救援?寒雨将至,部落勇士很难及时赶到。等到援兵到来,我们这里早就被赵军攻下来。我军善骑,要是据守,只怕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依令而行,快!”
“呜呜……”
天地间骤然响起苍劲、嘹亮到让人窒息的牛角号声,河图亲帅这小小诸地的五千全部全部杀出,与赵军在这寒雨天气相对而行。
“呜呜呜……”赵军骑兵之中,也想起来震耳的牛角号声,大军徐徐逼近。整个赵军骑兵成一个大螃蟹状,从两侧又延伸出两大骑兵方阵。借着远方天际翻腾不休地闪电余光,赵军骑兵那无数锋利的长矛汇聚成一片死亡森林,几欲刺穿阴暗的天空。
朔风如刀,寒澈冻骨,旌旗飘扬,杀气冲天。云车都尉南宫皓在两旗靺鞨八旗兵旗主校尉的环护之下出现在中军之地,漆黑的双眸阴冷地盯着那徐徐而来的河图部落的骑兵,俊逸的脸庞已然布满了萧肃的杀机。
虽然赵军现在没有全面对北塞中部羌胡诸部展开行动,但是,已经开始与各个部落联系。对于那铁了心反抗的部落,李尘风令各部如狼群一般攻击这些部落的牧民、士卒,掠夺他们的牲畜,但不全面作战。用李尘风的话说,以主上的意思,我们要如狼群一般,盯住不断的撕咬,一直将他们耗死。
赵军骑兵不断出动,攻击各个部落,不断的骚扰,掠夺他们的牲畜补充己方粮草,震慑那些犹豫不定的部落。
“河图部落,当灭!骑射准备!”南宫皓厉声吼道。赵军士卒身上的武器装备,远不是这些部落士卒可比。南宫皓一声令下,一万骑兵迅速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支羽箭搭于弦上,尔后双臂发力将长弓举起,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绷紧声中,一张张长弓已经挽成了满月状,每一名弓箭手皆表情冷漠,两眼微眯,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前方的虚空。这些靺鞨骑兵各个都是射箭的好手,虽然是在战马之上,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射击。
“放箭……”
“咻咻咻……”
一声令下,赵军骑兵同时松开右手,弓弦响处,刺耳的锐啸声划破长空。一万支狼毫羽箭已经带着冰寒的杀机,瞬时飞临图戈所部骑兵头顶,然后像雨点般恶狠狠地扎落下来,那片乌黑地雨丝,几欲遮蔽了整片天空。
“该死!”
图戈暗骂一声,昂起脑袋,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一片“阴雨”从天而降,有莫名的森寒在他的眸子里激荡。赵军武器犀利,不,应该是整个中原王朝,武器永远都拥有绝对的优势。
霎时间,惨嚎声、战马的嘶鸣声冲宵而起,这些部落骑兵,既无盾牌防身,又没铠甲护体,只能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来抵挡箭矢的蹂躏,结果可想而知。就算没有命中要害,但滚落下马,那也是有死无生的啊。
“啊……”
凄厉的惨嚎声近在咫尺,图戈身边的一名亲卫哀嚎着滚落下马,随后被战马践踏。图戈亲耳听到马蹄踩在对方胸口那骨骼脆裂的声音,让图戈怒目圆睁。
“该死,要是我河图部落也有这样的武器,我们何至于如此?赵贼,你们欺人太甚!”虽然河图部落也有弓箭,但射程达不到对方的距离。此外,最近数天之中,整个河图部落多处于赵军交战,箭簇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换句话说,现在图戈的麾下,有弓箭的不少,但有箭矢的不多,他们的反击,根本不济于事。
“河图部落的勇士们,给我冲,让这些赵军贼子们知晓,我河图部落,每一个是孬种。杀!”
残存的河图部落骑兵咆哮着在图戈的带领下向着赵军骑阵杀去,各个眼中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