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了。不知道一难都没过去的是否有资格去西方极乐世界,也许坠入地狱也说不定。
皇帝给的只有信道或者掉脑袋两个选择,不过无畏禅师走出了第三条路,召集他的徒弟来座前给他送行。众人都到齐后,无畏维琳说着偈语就坐化了。
是坐化,不是畏罪自杀哦。
一般畏罪自杀都需要毒药、匕首什么的,家里实在没有的话,找根绳子也行。都不行的话就只能去外边了,跳崖、投井什么的。但是坐化绝对不需要,这是一门佛家神通,事先绝对不需要吃药吞金什么的,而且不一定非得寿终正寝,什么时候想去见佛祖了,坐下就去了。
或许赵佶是被无畏维琳禅师的坐化吓住了,怕无畏维琳禅师把佛祖请来吧,没过多长时间就把让和尚改信道教的诏令撤了。
寺庙不用改道观了,但是无畏维琳禅师也回不来了,所以大惠禅师就做了径山寺住持。
大惠禅师和无畏维琳并没有师徒关系,径山寺采用的是十方住持制。过去径山住持也是师徒相传,到了宋朝才改为十方住持制,从十方选拔高僧做住持。
相比师徒相传,十方住持制更利于朝廷对寺庙的管理。
径山寺的十方住持制还是由大诗人苏轼提倡的,苏轼在杭州任官时,三上径山,自认是径山常客,他觉得以前的制度传承有弊端,就改做十方住持制,前三代十方住持就都是由苏轼选的。
水浒传里鲁智深在六和寺圆寂后,宋江就亲自去请径山寺住持大惠禅师来为鲁智深下火,也就是火葬,诵经的则是五山十刹禅师。
其实此时还没有五山十刹的说法,五山十刹是南宋宁宗时,才定了江南禅院等级,五山地位最高,十刹为次。
五山:
一、径山寺杭州临安县径山
二、灵隐寺杭州钱塘县灵隐山
三、净慈寺杭州钱塘县南屏山
四、天童寺明州鄞县天童山
五、阿育王寺明州鄞县阿育王山
十刹:
一、中天竺寺杭州钱塘县
二、护圣万寿寺湖州乌程县道场山
三、太平兴国寺建康上元县蒋山
四、报恩光孝寺苏州吴县万寿山
五、雪窦寺明州奉化县
六、江心寺温州永嘉县
七、雪峰寺福州侯官县
八、宝林寺浙江义乌市云黄山
九、灵严寺苏州吴县虎丘山
十、国清寺台州天台县天台山
五山十刹之首就是径山寺,到了明朝五山十刹衰落后,才有了佛教四大名山的兴盛。(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
径山寺也有一任住持法号大慧禅师,不过大慧宗杲是宋高宗绍兴七年才住持径山寺的,两宋交替之际,径山寺一度变作他用。寺中僧人也多流散。在大慧禅师的治理下,径山寺才又重新成为江南禅林之冠。
水浒中的大惠禅师十有八九原型就是这位大慧禅师,不过此时这位大慧禅师还在各地到处拜师学习佛法中。
(本书还是取水浒中的大惠禅师吧,以免晚上大慧禅师来渡化我。如果本书突然不灭教了,那就是被渡化了,否则就是佛祖把我当做蝼蚁了)
到了大梁建立,赵佶这个教主道君皇帝自然是做不成皇帝了,没了皇帝之位,比赵佶“道行”高的道士多的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谁愿尊赵佶做教主。何况赵佶成了亡国之君,道教巴不得开除他的道籍呢。
大梁灭宋后,废除宋朝册封的所有道官,下令拆毁各地神宵万寿宫。天下人都知道新皇不信道教了。佛教和尚也都想渡化这真龙天子,大兴佛教。
东京相国寺的主持就多次求见晁盖,想要“渡化”晁盖,不过大梁的疆土每时每刻都在增加,各地事务也不断,晁盖并没时间和僧人详谈,何况他还有个天神儿子战无不胜。哪用求佛祖什么。
相国寺住持渡化不了皇帝,径山寺住持却想渡化太子。
大惠禅师看大梁太子都到了江南了,也就巴巴的跑来了。
日本的茶道就是来源于径山茶礼,甚至茶具都是跟着宋朝用建州建窑生产的建盏。北宋时建窑的瓷器和福建的茶叶就是对日贸易的重要商品。到了南宋时,建安黑釉兔毫盏茶具的烧造技术也传入日本。以后,就没以后了,偷师学艺成功了。不过时间久了。茶礼还是会失传一些的,他们就自己填补一些程序。或许当初也就没学全,总之日本人也自己填补了一些,最后就成了日本茶道了。
南宋嘉定十六年,日本人加藤四郎左卫门氏随道元禅师来中国了,学习陶瓷烧制五六年,回日本后,他在尾张獭户开办陶瓷业,制造黑釉名器,直到后世,日本称这种陶瓷还是“懒户物”,称加藤四郎为“陶祖”。
大惠禅师一面表演着径山寺的茶礼,一面道:“顾渚紫笋虽说也是上品,但是宋朝不用它做贡茶以后采摘制作也就不严格了,采摘制作没做好,小僧再精心也很难点出好茶了。早知这湖州没有好茶,小僧也就为太子带一些我寺的径山茶了。我寺的径山茶也有近四百年历史了,唐朝时,开山国一大师就在径山种茶,以茶供佛,以茶待客,以茶讲禅。虽然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也绝对可称上品了。今年清明时分,小僧还亲手采摘制作一一些茶叶,再用我径山茶礼,必是难得好茶。太子若是有暇驾临径山寺,小僧当亲为太子烹茶。”
晁勇笑道:“军情紧急,恐怕没有时间去叨扰了。而且我就是个粗人,也欣赏不了茶礼。在我看来,只要有好茶、好水、好茶具,自然不难泡出好茶。住持的茶礼当是高雅之人闲来无事赏玩之物,我就是一介武夫,住持给我表演茶礼,好比对牛弹琴、焚琴煮鹤,糟蹋了,糟蹋了。”
其实晁勇很想说茶礼就是无聊人士闲的蛋疼玩的,如果给他表演的是一个美女的话,或许他还有些心情欣赏,而赵子偁偏偏给他弄来一个男人,还是他现在最讨厌的和尚。
看着一个和尚在你面前鼓捣来鼓捣去,最后就是弄出一杯茶来。晁勇是真心没感觉到什么美感。
大惠禅师看太子似乎不喜茶礼,手上动作又快了几分,笑道:“太子过谦了……。”
晁勇不解道:“禅师的茶礼不需要静心吗?”
大惠禅师也不是愚蠢之人,听出太子嫌他呱噪,为了不触怒太子,只好闭上嘴巴,专心烹茶。
少顷,大惠禅师便烹出一盏茶来,汤色青白,茶香扑鼻。盛茶用的正是建州黑盏,因为斗茶先斗色,最好的汤色就是纯白,其次青白、灰白、黄白。为了黑白分明,所以时人爱用黑盏,而最好的黑盏就是建州兔毫盏,色泽绀黑,纹如兔毫,其坯微厚。
大惠禅师摇头道:“若是用我亲手制作的径山茶,当能烹出纯白汤色来。”
晁勇端起兔毫盏,品了一口,点头道:“好茶,再好一些我也只能吃出是好茶来,其中优劣却是品不出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外面亲卫就来报宗泽求见。
晁勇冲大惠禅师点头道:“有劳禅师了,明日我就要带兵南下杭州了,回头我会让人送禅师回山。”
大惠禅师闻言,忙道:“小僧也正要去杭州,不知有幸和太子同行否?”
晁勇也知道大惠禅师打的什么主意,摇头拒绝道:“行军不得带无关人等。”
大惠禅师看晁勇这般说,也只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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