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城外一座大宅。占地广阔的一个两进四合院,灰瓦白壁,依山傍水,马头墙高耸,院中树木葱茏,翠绿的竹子在微风中摇曳。
一辆小车晃晃悠悠停在了朱红色的大门前。
吱嘎,或许听见了车响,大门打开,走出了个姑娘来。
十**岁的年纪,一身白色的麻布衣褂,长相水灵清秀,小家碧玉,清水芙蓉。
女孩见车门走出一人,脸上随即露出灿烂笑容来,急忙跑过去:“师公,回来啦!”
“嗯!”那人一身黑袍,满脸的痛苦,不是张瞎子还能有谁?
“师公,今儿怎么愁眉苦脸的?”女孩见张瞎子那一张死了亲爹一般的脸,忙道。
张瞎子嘴唇哆嗦:“甭提了,整天打雁到头来让雁琢瞎了眼,让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给耍了!“
“真的假的?”姑娘倒是乐了,淘气道:“这天下,还有耍师公的人?”
“可不是么?!”女孩的笑,让张瞎子一肚子火气消了不少,道:“婉儿呀,去,拿七万八千块钱来。”
“拿钱?”叫婉儿的女孩顿时笑了:“师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向来都是你往家里带钱,今天怎么反着出去了?”
“哎哟哟,乖婉儿,让你拿你就拿,师公今天可折腾坏了。”张瞎子直摇头。
“好好好,等着。”婉儿蹦蹦跳跳进了院子,时候不大,将钱递到了张瞎子手里。
看着那一叠厚厚的钞票,张瞎子肉疼呀,十分不情愿地递给了车里的人。
“多谢老先生,以后要是再拍人体艺术照,尽可光顾我们。”服务生礼貌地打了招呼,车子一溜烟去了。
“师公,什么叫人体艺术照呀?”婉儿好奇问。
咳咳咳咳!张瞎子满脸通红,仰天不语。
“婉儿,你师兄呢?”
“师兄出去练功了。”
“嗯,好。”先前小妖和山鸡一通惊吓,又是拍光腚照,张瞎子一把年纪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看来是受凉了,脸色苍白,腿脚摇晃。
婉儿上前扶住张瞎子,心疼道:“师公,早跟你说了,你年纪大了,咱们又不愁吃穿,犯不着去撂摊看相。再说,你堂堂阁皂山一派现任掌门也不怕人家笑话。”
“胡说!”张瞎子一瞪眼,生气道:“我阁皂山一派,不论身份如何都要撂摊出门,那是历代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岂能更改!?”
“规矩是人定的,怎么不能改了!?”婉儿顶撞道。
张瞎子对婉儿极为溺爱,即便是如此顶撞,也是不生气,只是叹道:“婉儿呀,你年纪还小,不懂得历代祖师的良苦用心。道门之人,做的是替人消灾解难的事儿,祖师定下这门规,就是希望本派门人要牢记自己的道心使命,方才对得起身上的这件道袍。再者,只有接触芸芸众生,行走世间,才能不断增长见识,历炼修为,这规矩,自打本派创立起就没变,正是因为这门规,我阁皂山一派才能与齐云山、茅山鼎立为‘符篆三宗’。”
张瞎子说到这里,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却转而脸色变得黯淡起来:“可惜呀,自明以降,本派门人一是嫌撂摊这活儿苦,二觉得丢脸,这门规就逐渐松弛了,到最后,辈分高的处尊养优,辈分低的阿谀奉承,如今衰落得就剩下咱们几个人,天下之大,多少人知道我阁皂山!?”
“婉儿呀,师公身为阁皂山现任掌门,为的就是要将本门道术发扬光大,撂摊又算得了什么?”张瞎子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
“好啦好啦,知道师公你伟大,可你一把年纪,也不能太操劳,我看是受风寒了,先进屋,婉儿给你温了你最喜欢的黄酒,等会我再去配副药。”婉儿搀着张瞎子道。
“好婉儿,好婉儿!”张瞎子哈哈大笑。
“对了,师公,你说栽在了一个小子身上,那小孩很厉害么?”
“骗吃骗喝的混账,能有什么能耐?”
“那怎么你老人家还栽了?”
“我老人家活了一把年纪,就没见过这么下贱这么狡猾这么不正经的兔崽子!咳咳咳!”
“别气,别气,进屋。”
……
紫金山庄,庐城最豪华也是最气派的五星级酒店,位于庐城北,毗邻两河,北临象山,这地方,从不对一般人开门做生意,能来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