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剑光明灭不定,犹如风中残烛。.
大统领头也不敢回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奔逃窜,耳边是呼啸不止的风声,可偏偏每次呼吸时,血沫子在咽喉间翻滚发出的咕噜声也清晰可闻。
飞了许久,见身后并无动静,大统领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玄霆道主并未追来,逃命虽是一见令他感到耻辱的事情,但是他自信身法速度绝非玄霆道主可以比拟,他修炼雷法,战斗力之强大自然是毋庸置疑,但在其他方面却逊色许多,而三清宫道术,不敢说在任何一个领域上都处于绝对的顶峰,但在任何一方面都可以称得上出类拔萃,他斗法逊色与玄霆道主,但若逃命,只要能够破开一道缺口,从他手底下脱身,玄霆道主却很难再抓到他。
大统领扬手挡住迎面吹来的罡风,使得双眼可以勉强的睁开,只见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先前逃窜略显紧张了一些,无暇多想,也有些慌不择路,原本计划是先回长安正一道坛,再抽调人手护送龙脉石柱前往罗浮山三清宫,结果经玄霆道主这么一折腾,计划全部打乱,本是北上如今成了东行,却又不敢轻易回头,玄霆道主既然半路截杀他,如今蜀州境内可能到处都是阳山小洞天的伏兵,这么回去无异于自寻死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东方行进,进入荆州境内,可以向四明山小洞天寻求庇护,再做图谋,只是由蜀州入荆州,要经过几座名山大川,却有一定风险。
名山大川之中的地祗神灵往往都是神通广大之辈,封地广袤,元气充裕,修行资源也异常丰富,想不强大都不行。
若是平时,这些地祗神灵无论实力如何强大,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地祗神灵与道门虽然关系恶劣,但谁也不敢轻启兵戈,可如今他身上可是带着彭城的半截龙脉,这东西就是个烫手山芋,若让地祗神灵抓住把柄,依照天庭将自己直接处死都不为过,而正一道坛也会因此名声受损,他前思后想片刻,终是下定决心,如今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这么调头回去十有**会落到阳山小洞天手里,还是一样的结果,而且下场可比落到地祗神灵手中凄惨多了。
“只要我态度强硬一些,那些地祗神灵也不敢咄咄逼人,更不会知道我身上带着彭城的龙脉。”
考虑周详之后,大统领心下稍安,加快速度,继续赶路。
巫山秋季多雾,云气触石而出,笼锁江面,红叶满山,远看如云霞一般,甚是赏心悦目,大统领在凉丝丝的雾气中飞快穿梭,却无暇欣赏这难得美景。
如今身上伤势恶化,情况颇有些糟糕,人仙之体虽可不坏不朽,却只是针对衰老与病症而言,这阴阳真罡神雷将大统领一身皮肉都全部烧焦,已经彻底坏死,就算有金丹元气滋润也无济于事,只有将坏死皮肉全部割掉,等上一段时曰长出新肉,才可恢复如初,整个过程必然痛苦至极,全身坏死血肉尽数割掉,他估计也跟一血淋淋的骷髅没什么区别了,再等血肉复生,整个过程没有个一年半载,休想完成,眼下绝对没这环境与时间,只能暂时压制着伤势。
因此每时每刻都要耗费大量的金丹元气,加上连续飞行,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正在他金丹元气供应不上,元气周天快要断裂之时,忽听远处有水流激荡之声传来,一座锦绣险峰忽现于寒雾之中,耸峙江边,亭亭玉立,犹如神女一般,大统领双眉紧蹙,明显对此地极为忌讳,可依旧还是朝着那座锦绣山峰上飞去,他自然知道望霞峰是巫山山神的道场,可如今他确确实实没力气在继续赶路,必须寻一安全之地稍作喘息,唯有这巫山山神道场之中才足够安全,也是无奈之举,刚近山前,便见一个面目凶戾的九尺巨汉迎面而来。
“来者何人?”这大汉正是巫山山神麾下神将鼋鼍,吼声之中尽是杀伐之意,丝毫不怕来着面目恐怖犹如修罗恶鬼。
“老夫是正一道坛所掌天字营的大统领,有要务在身,不幸遭仇家追杀身受重伤,途径山神道场,想求一容身之处稍作调息,还望通报一声。”大统领挥手扔出一块腰牌,证明了身份,心中颇有怒火,曾几何时,自己也落到这部天地了,要被山神门前一条狗这么呼来喝去,却也只能容忍着。
鼋鼍听他报了身份,验过腰牌之后,也并未刁难,将那块腰牌往自己怀里一揣,便领着人往洞府之中走去。
大统领被他这态度弄得有些不安,如今道门与地祗神灵势如水火,不刁难都很是少见了,如此好说话更是有些反常,而且那腰牌怎么看过之后就不打算还给自己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也不好多说什么,将背上长匣的绳索紧了紧,默不作声往洞府深处走去,不过片刻便到了一处大厅,石桌石椅,古朴、雅致而不失灵韵,石桌上摆放着一些颜色诱人的灵果,十分新鲜,还沾着露水,望霞仙子坐那里,见有人造访,也未起身相迎,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似是等候多时了。
大厅之中除了她,还有两人。
一人芒鞋斗笠,发须斑白,这打扮跟江畔渔夫一般,见有客人造访,也毫无反应,依旧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均匀的呼吸声从鼻孔里传出,给人一种悠长、绵柔的感觉,好似万里江水,永不断绝,在他不远处坐着的,却是一个身形伟岸、面色冷峻的七尺大汉,虽不如鼋鼍那般骇人,但浑身上下每一处线条都透着一股厚重、坚实的感觉,身上裹着一件皮裘,毛色纯白,犹如皑皑雪峰,使得他整个人更加冰冷,一手抓着石椅的扶手,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大统领从这气氛之中立即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并没有单纯的以为只是自己碰巧打断了三人的聚会而已。
很显然,这三人都在等候自己的到临,从他们眼中,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种冷冽的杀意。
大统领虽知情况不妙,但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故作镇定,与再座三人一一见礼:“天字营大统领,有幸见过三位神尊。”
天字营就是正一道坛统治天下道门的爪牙与耳目,而他又是这群爪牙、耳目的头脑,在座三人她哪有不认识的道理,那芒鞋斗笠跟渔夫一样的老者是长江水神,裹着白色皮裘的冷峻大汉是岷江山神,再坐一共就是三位领了金书敕令的大神,尤其是长江水神,在地祗神灵中也是可以排得上号的大人物,正一道天师见着也只能平辈论交,他收敛起平曰的骄傲也是十分明智之举,何况三人明显态度不善,他如今看着镇定,其实心里紧张得都已经跟刀绞一样了。
在场三人,他就算没受伤也只能勉强战胜一人,也就是那个看不起来最不好对付的冷峻大汉,还是欺负人家离开了封地。
如今只能先放低了姿态,然后借助身后的势力形成制约,方可渡过此劫。
他正琢磨这这三人在此处等候自己的原因,岷江山神已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你遭仇家劫杀之时与我地祗神灵一脉毫无关系,那是你正一道坛自家的事情,也不必对我等提起,我三人在此处等你,只是希望你能将彭城龙脉石柱物归原处,此物关系一地兴衰,千万生灵的生死存亡,我等不可坐视,还往阁下迷途知返,将背后那长匣交给我等,才好将功赎罪,否则按照天条,私自窃取、改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