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系数50%以下,这个说起来大家更陌生,换个大家能明白的说法,假设你每个月需要花去一共100元钱,如果你用来吃饱肚子的钱不到50元钱,那么恭喜你,你已经小康了。”金泽滔侃侃而谈。
现在农村和农民最大的支出还是吃饱肚子,或者吃得更好,50%已经十分勉强,人们依旧沉默。
“成人识字率85%,人均预期寿命70岁,婴儿死亡率3.1%,教育支出比重11%,电视机普及率100%等等,这些我想大家就不用伤脑筋去计算有没有达标,没有,一条都没有。”金泽滔越说越快,扳完手指,刚好十个手指握成拳头。
金泽滔举着两只拳头,定定地看着台下的镇人大代表们,代表们定定地看着台上两眼灼灼发亮的金县长。
会议室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时间,金泽滔才摊开手掌,说:“同志们,小康社会离我们远不远!很遥远,遥远得看不到希望,我们大多数人都还在为吃饱奔波,少数人为吃好奔波,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为吃而操劳,我们就算是前进了一大步。”
人们都深深地叹息,金县长说得没错啊,现阶段,普通人家还在为吃饱而奔波,养儿防老,积谷防饥,谁敢说自己就能温饱一辈子了,余庆人家更多的是想吃好一点。
金泽滔看着若有所思的代表,说:“在座的各位代表,都是洞头各村各部门的带头人,你们有些是村民代表,有些是干部代表,大家对洞头镇归属西桥一直有情绪,有抵触,”
对于这些原属南门的部分乡镇,金泽滔已经作了最大的心里预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为确保县人大代表顺利选举,所有常委都实行联系乡镇制度,走村入户,专门蹲点调研,最后还是出现洞头镇选举失败的现象,这就让他十分质疑洞头镇党委政府的执行力。
虽然他不认为,当地党委政府敢明目张胆地站在县委县政府的对立面,但不排除有个别领导背后纵容,煽风点火。
说到这里,金泽滔语气突然转厉,说:“如果有代表认为洞头镇脱离西桥,就能让洞头的百姓吃饱饭,吃好饭,那么请他站出来,拍着胸脯当着所有代表的面说,我甘拜下风!”
“人民代表大会给予每个代表充分表达意见的机会,带领百姓解决温饱,可能目标有些高了。”说到这里,金泽滔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说,“那么,我们就退而求其次,对洞头镇划归西桥县持反对意见的代表,自认为完全出于公心,完全站在本乡本土的群众利益立场着想的,请当着所有代表的面大声地说出来,我仍然甘拜下风!”
金泽滔刚才还谈笑风生,突然变得正颜厉色,让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凝重森肃,鸦雀无声。
金泽滔站了起来,伸着拳头狠狠地砸在会议桌上,那咚咚的敲击声,就象打击在代表们的心房间,他说:“没有人站出来吧,那么,我倒要问问,人民赋予你们的权力,到底应该怎样被正确行使,是为个人伸张私怨,满足少数人的私利,还是站在全镇大多数干部群众的利益立场?”
金泽滔很少公开场合动怒,就是跟随他多年的卢海飞和谢凌,都从来没有看他象今天这么声色俱厉过,看起来,个别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触怒了他。
金泽滔大声说:“如果你反对洞头镇归属西桥,是真正的大公无私,是真正为群众利益着想,县委不支持,我个人支持,市委不支持,我们县委支持!”
金泽滔咆哮如雷,心里的火气也被发泄了大半,他慢慢地坐了回去,语重心长说:“各位代表,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如果仇恨能让你们富裕,那么,我也愿意仇恨,如果仇恨能奔向小康,我愿意跑在第一个,但同志们,仇恨它只能让我们变得更加愚昧,更加贫困落后。”
很多代表都偷偷地吁了口气,金县长发起火来还是相当吓人。
金泽滔面色渐渐地缓和下来,说:“更何况,这个仇恨还不算不上仇恨,邻里纠纷,说到底,很多都是意气之争,真上升到仇恨,还有法律管着。”
这话也在理,洞头镇和西桥的恩怨纠纷,细说起来,大多还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年积月累,才最后积怨成仇。
主席台下的以老支书为首的三路湾村代表,都纷纷垂下头,这个道理,金县长多次讲过,真有解不开的仇,早就被法律苛以严刑,“扁担郎”郎世文到现在墓木拱矣,要说有仇,也早报了。(未完待续请搜索73文学网,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