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而我则脚踏鬼步,三脚两脚,绕出了重围,出现在了角落处。
这些火焰是由内而外激发而出的,但凡被那火骡蛊给沾染到,即使是跳入了那黑黝黝的水潭中,也浇灭不得半点,反而是给那水中增添了许多光亮。
一时间火烟四起,热意连绵,而那些手持长矛冲到我面前不远处的那些穴居人也被这炙热的火舌吓得止步不前,而是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地呼啸着,行那威胁之势。
他们说得是古苗语,我勉强能够听得懂几个音节,然而整句下来,我却根本就如闻天书。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穴居人都只能说蛊苗语,他们在经过小佛爷这么久的招安过后,也有一些能够说汉话的人,比如刚才一袋馊水破掉杂毛小道雷罚飞剑的那个老家伙,他便愤怒地朝着我的鼻梁指道:“叛徒!”
这个字眼儿我倒是一下子就听懂了,当下也顾不得身后那跳来跳去的火焰,而是将鬼剑横立于胸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叛徒?哈哈,一群子民对自己的王宣称对方是叛徒,你们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心中痒痒,想着抛出王的身份,不知道这些人会否倒戈相向,纳头便拜,然而让我失望的是那个老家伙脸上露出了愤然的表情,大声骂道:“千年的轮回,已经将你的灵魂给玷污了,你早已经不再是我们尊敬的王,而是一个整日与仇人饮酒做了的仇寇,武陵王已经代表所有耶郎遗民的意志,将你的王权给剥夺了,现在的你,不过就是个叛徒而已!”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着如同怪物一般的地穴人,居然什么都知道,他似乎就是这一伙人的头儿,面对着我的话语,想起千年以来的祖训以及威严,心中多少也有些慌了,只是用那愤怒来掩盖这,根本就不容旁人来理解,直接大声下令,将我给杀死。
这个年纪颇长的穴居人能懂人言,然而其余人等却都不知,听得命令,立刻分散两边,朝着我愤怒地大声吼叫着,等待着后方射手的进攻。
然而预想之中的那些符箭并没有如期而至,那个老家伙扭头看去,却骇然发现自己留在原地的四个弓手已然倒了两个,而另外两个则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藤弓,朝着四周挥舞,口中还哇哇地叫唤,仿佛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这变故让那个一双眼睛鹅蛋大的老家伙有些猝不及防,而我这边则已经完全度过了屠杀族人的心里阴影,将鬼剑一抖,寒声说道:“你们既然抛弃了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投入了那个叛徒的怀抱里,那么就由我来终止你们这肮脏的一生吧!”
我将鬼剑立于身前,剑刃轻轻碰了一下额头,向这些曾经为了崇高目的而献身,但是最终堕落的族人致敬。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这些已经被黑暗污染了意志的耶郎遗族化身为最恐怖的恶魔,大声的呼啸着,朝我这边疾冲而来,他们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个个都是悍不畏死,舍命冲锋,手中那古旧的长枪上面,滴滴答答,浸泡着先前让杂毛小道畏惧的深渊怨浆,然而手持鬼剑的我,哪里会有半分恐惧,手中的鬼剑化作了黑白无常索命的铁锁,一个两个,不多时那鲜血喷溅,无数大眼无毛的头颅便四处飞扬开来。
穴居人最让人恐惧的,恐怕也就只有符箭一道,至于其他的,在我的面前倒也寻常,虽然那个老穴居人还玩得有一手弄鬼的绝技,然而当它将一大股连绵黑雾朝着我猛吹而来的时候,却被我那恶魔巫手随意一抓,直接破掉。
这黑雾里面有一头已然化形了的恶鬼,从雾中探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来,结果被我使劲儿一捏,直接带着一声哀嚎,化作无形。
这一双吸收了太多黑暗生物怨恨的手掌有一种异于寻常的能量聚集,我眯着眼睛,打量四周,一番酣战过后,众人皆伏卧其间,而唯独那老家伙还活着,然而我的悍勇已经将他的胆子吓破,一步一步地后退,不敢置信地呢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神之双手?”
我没有再理会他,箭步跨前,准备将这个老家伙干掉,然而它那丑陋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疯狂的笑容,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朝着黑暗中奋力一掷,结果一震地动山摇,整个山体都在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