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之人衣着虽是华丽无双,气度却如澹出尘世的隐者。虽是肩垂三千银丝,可面容比之叶君集却宛若年岁无差。华艳浓丽,仿若麒麟乍现。但见他凤眉入鬓,回眸淡扫:“你,决定了吗?”
再次见他,叶君集都难免心悦其悠然风采。特别是对方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更是令此刻的他心生向往。
“没想到前辈真的在!”
“哈!”袭无衣轻笑,声音温润如清风拂耳:“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不过三天之后我就要离开了。”
面对此人,早前面容冷厉的叶君集都仿佛受到感染,逐渐平和的问道:“前辈可否告知,为何是我?”
两人可谓毫无交集,叶君集在离开京都后的第二天碰见对方,而且是在自己的马车之内。裴寂毫无察觉,薛青纹则莫名熟睡过去。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身中奇毒!若学我花道的艳身秘术,可保无虞。
如今的叶君集已经差不多理清来龙去脉,不复当时慌乱。他不敢保证云州的旁支中是否有人能为其解毒,或者愿意为他解毒。
何况他自从中毒以来,修为直接从凝气第六层跌到第四层。
想要报仇,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他需要力量。而这个神秘之人,他最终决定博弈。
“因为你温润如玉,而且恰巧与我相遇。”袭无衣淡然一笑,继而道:“我这门花道艳身秘术,说来好笑,只传俊秀之人。恰巧你又中毒,能与我相遇便是缘分。我从中州奔波千万里来到东陵,不日将赴战约。生死只看天数,不忍艳身秘术在我手中失传!这个理由,你看如何?”
叶君集不是犹豫不决之人,当即道:“那便请前辈传授艳身秘术!”
对方一身修为,只怕贯彻天地。想杀自己,易如反掌。这等气度之人,更是毫无必要来蒙骗自己。
“从你我相见,直到今天才下定决心。你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再看你这几日所言所行,怕是心神蒙尘,仇恨在身。”袭无衣直言不讳道:“艳身秘术,非比寻常。需勾出心血,纹绘花卉。其中痛苦,非三言两语能够道明。你身上的毒,流光境的武者便可解了。艳身秘术,稍有不慎,便是断绝心脉而亡。
如此,你还敢让我为你艳身吗?”
“有前辈在,我的性命必定无忧!”叶君集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笑意,果决道:“前辈可……咳……不像犹豫不决之人呐!”
“哈……”
袭无衣挥手之间,桌子上突然多出一些碟彩虹霓。一盏古朴的小灯微燃,火焰比之一旁的火烛没光亮多少,但却胜在火苗稳固。他的手中,一根流光四溢的长针已经对准火焰。
“告诉我,你若武道有成,何为?”
“报仇!”
对于叶君集脱口而出的二字,袭无衣笑颜依旧:“你倒是实诚,可那并非是你答案!报仇?报仇是为何?”
“告慰亡灵,亦使自己能够心安,念头通达!”叶君集脑海中忽然闪过小妹,加了一句:“保护至亲,永不受欺凌。”
袭无衣点点头:“你的心性如今被仇恨、责任所压,太过阴厉。人生与世,终究是争斗。送你一句话‘胜,该辉煌灿烂;负,亦雍容泰然。’你再回答我一次,武道有成,何为?”
少顷。
“我要杀的人,一定会死;我要救的人,必然能生;我要征服的人,终究会臣服在我脚下。”叶君集眼神精芒涌动,心中更是暗道一句:我的命运,只会操控在我的手中!
一直笑吟吟的袭无衣掠过一抹诧异,随即道:“脱掉上衣,坐到我跟前。艳身秘术,需以冰玄长针借天地异火勾出心血绘制。我会为你在后背心处,勾绘牡丹。”
依言照做的叶君集突然一愣:“牡丹?”
“这世上的俗人,总将牡丹艳丽与女流对等。喜爱牡丹,便与胭脂粉艳有所联想了。牡丹的‘牡’字,本指雄性的鸟或兽,后亦指植物的雄株。世人不识牡丹之意,仅以艳态做论,不过是不知牡丹傲骨,不明花中之王的雄姿罢了!
传说,天授二年腊月初一,西京大雪纷飞,女帝饮酒作诗,乘兴醉笔写下诏书:"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百花慑于此命,连夜开放,独牡丹不违时令,闭蕊不开。女帝盛怒之下,将牡丹贬出长安,发配洛阳,并施以火刑。牡丹遭此劫难,体如焦炭;却根枝不散,在严寒凛冽中挺立依然,来年春风劲吹之时,花开更艳,被誉为"焦骨牡丹"。
为你牡丹艳身,正是我盼你能让花道之绣脉再放光彩……”
就在叶君集听着这些典故入神之际,突然一阵勾心之痛贯彻心扉。只是一针,叶君集眼前一黑,几欲晕倒。
穿心血为线,刺牡丹花艳在身。牡丹花与艳身者相连,是以人有悲欢,而花有开谢!
“啊!”
虽然袭无衣早有明言,但叶君集真正被冰玄长针勾出心血,已经是浑身冒汗,痛的叫喊出声。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