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在一家餐馆的卫生间里洗掉脸上的化妆,准备恢复尤金身份时,才诧然现脚上的鞋是华莱士前两天才送他的限量版运动鞋,不整个中南市就这一双也差不多,立刻想到是安东搞的鬼,既然安东在鞋上设计了他,那下一步……
顾不上哀嚎,尤金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穿巷跑回公寓的时间与华莱士找到他的时间,直接打开卫生间的窗户跳了出去,撒腿就往回跑。
二十多分钟后,尤金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回公寓。
不等气喘匀,尤金已冲到卫生间开始往浴缸里放冷水,然后快脱掉衣服将自己泡进冰冷的水中。
他今天同医院请假的理由是感冒烧,若是平时,自然不用这样虐待自己,但今天不同,华莱士若真的心生疑惑,一定会去医院找他,得知他请病假,也一定会来公寓看他,若是不让他看到自己真的感冒高烧得走不动路,华莱士的疑心不会打消。
冬季的冷水尤其的寒冷,水温绝对不过五度。尤金刚把自己泡进冷水里时,还觉得浑身舒坦,可不到两分钟就开始抖,寒冷透过皮肤,直钻五脏六腑,尤金咬牙坚持着,为了让水更凉一些,不仅冷水管没关,花洒也打开了,冰冷的水兜头浇下,尤金冻得浑身直打颤,很快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打喷嚏。
十多分钟后,尤金觉得自己的血液快冻成冰,心想若是华莱士根本没有起疑心,不来找他,这场罪可就白遭了。
正考虑要不要爬出来,门铃忽然响了,尤金赶紧把冷水关上,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下,拖着沉重的脚步,无精打采地去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华莱士,只是一个时前的军装换成了便装。
“你怎么来了?”尤金低声道,随后也不管华莱士有没有回答,踢踢踏踏地走回卧室,扑通一声趴在床上。
他真的开始不舒服了,浑身都疼。
“你怎么了?”华莱士满眼的关心。
“难受。”尤金闭着眼睛哼哼。现在是有一分也要装成十分。
“头怎么这么湿?”华莱士摸摸尤金的头,顺手拿起旁边的毛巾为他擦拭。
“头疼,刚洗了头。”尤金趴着任华莱士在他头上蹂躏。
“烧吗?”华莱士摸摸尤金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尤金心道:哪有这么快,怎么也得半个时吧。口中却只是哼哼了一声。
“吃药了吗?”华莱士看看四周,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连个水杯都没有,“药放哪里了?”
“那边白色柜子的左边柜门。”尤金感觉身体开始阵阵冷,随手拽了被子裹在身上。
等华莱士烧了水找了药回来,尤金已经面色红,看着华莱士的目光迷离。
华莱士再摸摸他的额头,明显感到手下的温度升高。
半个时后,华莱士将高烧的尤金送进了医院,检查结果:重度感冒。
第二天上午,伊莱带着鲜花和水果去看尤金。
尤金的烧已经退了,只是整个人蔫蔫的没什么精神。伊莱坐在他的床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天南海北地随意聊着,尤金却听得明白,昨天的行动一切顺利,约书亚已经安全回到东山教堂。
同一个时间,华莱士的办公室。
谷米尔已经站了十多分钟了,华莱士仍然埋头处理文件,似乎没看到他。
谷米尔也不敢吭声,早上接到华莱士副官打来的电话,让他十点钟到华莱士办公室,他提前了十分钟到的,华莱士对他进来熟视无睹。谷米尔心里嘀咕,他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坐吧。”华莱士终于从办公桌后站起身,示意谷米尔坐在沙上。
谷米尔缓缓地后退了两步,见华莱士在沙上坐下,才谨慎地坐在一旁。
华莱士继续沉默着,半晌,终于下了决心似地道:“你帮我查一个人,要暗中查访,但要查仔细了,特别是他这半年来所有的行踪。”
谷米尔点头:“是。”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华莱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交给谷米尔。
谷米尔打开文件袋,抽出文件看了一眼,脸上倏然变色,诧然看向华莱士。
华莱士却没看他,自顾自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谷米尔沉声道:“你去吧,我给你三天时间。”
“是。”谷米尔应了一声,敬礼后退出。
三天后,谷米尔交给华莱士一份报告。
华莱士看了一会,又从办公桌里找出另外一份文件,对照着看,越看脸色越难看,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最终随手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谷米尔本就揣着一个忐忑的心,惊魂不定地站着,见此更是吓了一跳,忙后退了几步。
华莱士让他调查的,是尤金最近半年来的行踪报告,但其中有好几处时间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
三天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他这三天几乎没睡觉,把能查到的都查了,才知道尤金其实也是个神秘的主儿。
“你先出去吧,不要让我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件事。”
摔了杯子,华莱士激动的倾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重新坐回座椅上,冷冷地道。
“是。”谷米尔如蒙大赦,立刻走出去关上了门。
尤金跟华莱士的关系,他们这些人多少都知道一些,华莱士让他查尤金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尤金神秘失踪的那些时间,都是跟别的男人约会去了?
谷米尔觉得自己的八卦之火窜了一窜,可惜,这一猜测只能烂在肚子里,若出去,命堪忧。
晚上,华莱士回到别墅,看到尤金穿着一身浅色的居家服,慵懒的坐在沙上,无聊地翻着一本书。
华莱士略一迟疑,走上前挨着尤金坐下:“吃药了吗?”
尤金:“嗯。”
华莱士:“好些了吗?”
尤金:“嗯。”
华莱士:“怎么还这么没精神?”
尤金:“无聊。”
华莱士:“不让你出去生气了?”
尤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