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正与贺庆唐谈话,作为经商之人,对政治也不会不关心,省会北迁一事,他知道对立的双方是谁,所以,他怀疑是贺庆唐那一系的猫腻,不过,事情不能直接说出來,只能以商讨的方式去窥探一二。
“在邓如美住所遭到袭击、本人又受到恐吓一事上,你恐怕要中招。”贺庆唐装出一脸的深沉,他绝对按照韩元捷的指示行事,尽一切可能挑起胡贯成与邓如美之间的矛盾,让他们死掐,然后把潘宝山拖进去,“也许啊,是邓如美在贼喊捉贼。”
“哦,邓如美自编自演了一出闹剧。”胡贯成摇了摇头,道:“有点不可思议吧。”
“你觉得沒有可能。”贺庆唐一声冷笑,“那是你对新城转让的背景,还沒有全面了解清楚。”
“还别说,贺局长,我了解的还真不太多,之前就知道是江山集团的资金链问題导致转手,现在,就是省会北迁方面,也许是江山集团提前甩了包袱。”
“就算省会迁离双临,你觉得新城会成为包袱。”贺庆唐笑问。
“那肯定是要受很大影响的。”胡贯成当然要把事情说严重,那关系到最终的利益分成,他不想多出血。
“错了,你错了。”贺庆唐在这一点上似乎早有防备,知道胡贯成会趁机做文章,所以就把他的话给堵死,“新城已经成了气候,省会放不放在双临,根本就沒什么影响,反而,因为省会的远离,沒准还能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呵呵,那当然是我们乐见的,我是个生意人,最看重利润。”胡贯成笑了笑,道:“贺局长,你刚才说新城转让的背景我并不完全知晓,到底还有哪些深藏的东西。”
“哦,话題差点岔开了。”贺庆唐忙道:“其实新城的转让,完全是潘宝山的主张,邓如美是一点都不想撒手的,但是,潘宝山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想彻底割掉身后的大尾巴,免得让人轻而易举地抓住,将他摔个半死,所以就逼着邓如美把新城给抛出來,邓如美本意上是不愿意的。”
“贺局长,你了解得还真不少啊。”胡贯成道,“可信度有多大。”
“可信度多大还真不好说,我也是听说而已,那都是事关省高层之间的角力,我们自然是看不透的。”贺庆唐道,“不过据我的判断,应该非常可信,因为潘宝山在割掉了新城的尾巴后,又把江山集团实质性解散了,现在只剩下个沒有运转的空壳。”
“那邓如美不是更一落千丈。”胡贯成皱起了眉头,“她相当于只剩下个名头了。”
“就是啊,要不她怎么贼喊捉贼。”贺庆唐道,“你想想,虽然说她知道省会可能要搬离双临往北迁,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新城的发展,但是,她更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省会搬迁成功,新城还是个大体量,仍然有巨大的潜力市场,上海不是首都,不也照样繁荣。”
“贺局长,你的意思是,邓如美故意挑起跟我之间的矛盾,然后让潘宝山发急,从而借他之手把我解决掉,然后她反过头來再执掌新城。”
“胡总,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难道你觉得沒有那个可能。”
“不排除。”胡贯成寻思着道,“可邓如美就有把握,潘宝山会为了她而动对我大动干戈。”
“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吧。”贺庆唐很神秘地道,“邓如美跟潘宝山的关系,已经不是简单的男女关系了,据可靠消息,现在邓如美身边带的女儿,潘宝山就是她的亲爸。”
“欸哟,贺局长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胡贯成一拍脑袋,“这么说的话,我还得高度重视起來啊,否则任由邓如美折腾下去,潘宝山可真的会把我给灭了。”
“是该重视起來。”贺庆唐道,“不过也沒什么,要做好自我保护,我知道,你是个不轻易认输的人,肯定能扛住的。”
“我是不会轻易认输,但搞到最后精疲力尽,又何苦。”胡贯成叹道,“而且向來民不和官斗,潘宝山是一省之长,我跟他交上了手,不是以卵击石。”
“有一点别忘了,你一旦跟潘宝山较量上了,那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因为事情涉及到了新城,那可是我们的聚宝盆呐。”贺庆唐道,“我身后的资源你也不是不清楚,他们绝对是可以依靠的。”
“那是当然,只要有段书记和韩省长的支持,我肯定是不会怕潘宝山的。”
“嗌,我可沒说是谁啊,都是你说的。”贺庆唐很隐晦地笑了起來,“要是传出去,可跟跟我沒半点关系哦。”
“咱们的谈话怎么会传出去。”胡贯成摆了摆手,笑道:“那我胡贯成这么多年不就真是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