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江和舒风华走在前面,节南落后,很快与刘睿并排。
“是你么?”节南瞥刘睿一眼。
这人,真是,书呆一张脸,日日年年不曾变。
“什么?”
至少,语气不再那么冲。
“北燎大王子被刺那晚,有人跟踪我,又消失在炎王府附近。”想想看,她和他也算得上一起长大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语气不冲,声音发冷。
“你知道你爹的事。”
子承父业,刘夫人和女儿不一定知道的事,刘睿身为长子,极可能是刘昌在的左右手。刘昌在不方便行动的时候,在外求学的刘睿可以行动。
节南特意让出右侧的位置,左掌蓄了十成劲,随时可以发力。
刘睿面上仿佛结了冷霜,嘴皮子蠕动,看似无声,却字字撞进节南耳中。
“桑节南,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节南挑眉,“哦?你这是要背叛隐弓堂的意思么?”
刘睿冷睨节南,“你可以试着说服我一下,不过色诱就免了。”
色诱?节南真想笑,可是一看到刘睿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就觉没意思,“我要是燕子姑娘,也许会认真考虑色诱,好在我这人挺有自知之明。从前我年少无知,以为你家贪图我爹有钱,如今才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你我为何要订亲呢?”
刘睿没再装不懂,大概也因为答案无关紧要,“如此桑刘两家名正言顺走得近。”
“就这样?”节南哦了一声,“那为何又容我退亲了呢?”
“我娘自作主张。不过,显然,那位本来就不可能中意我这个女婿。桑节南,你多了不起,桑大天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不知情的时候就宠你上天,知情后仍待你公主一般,而等你回去,公主,国后,最尊贵的位子全都等着你坐。我算什么?若获得你的青睐也还罢了,如今不过一个臣下,将来纵能官居一品,也——”
刘睿突然看远。
节南顺着刘睿的目光看出去,见延昱立在偏廊下,对她笑着。
廊下香客游客熙攘而过,偏偏那条廊上只立他一人,也许是廊口两名佩剑军士威武,也许是他一身怀化郎官袍让人退避三尺。
“我知道你想什么。”刘睿转过身,背对着延昱,对节南道。
“说说看。”节南朝延昱挥挥手,回笑。
“你想和你娘作对,就像和桑大天作对一样,兴风作浪,撒泼耍赖,最后桑大天总会妥协,你总会赢。可你已经不是孩子了,魑离也不是桑家,任你胡闹。”
刘睿要走。
节南捉住刘睿的胳膊。
刘睿大惊,立刻挣脱,且回头不安地往延昱那边看了一眼。
节南看在眼里,冷笑,“看起来虽然刘延两家都是隐弓堂的爪牙,刘家父子的地位却远不及延家父子。刘睿,你真得甘心吗?你若参加科考,说不定能三元及第,可以不受任何人控制,在南颂官场闯出一番名堂,而不是当魑离的狗!”
刘睿眸瞳颤了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而良禽择木而栖。”
他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