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认为王安然是个败家子,几百贯的东西随手就白送,可只一转眼的功夫,他就不这么认为了,如果把这张图纸上的东西看做是香水瓶,那很显然是极为复杂的一个香料瓶,要是按市价来讲,怕得好几百贯,要是拿到长安去卖,说不定就要上千贯,这位安然小子哪里是败家,他的算盘打得可精着呢!
王安然松了气,只要能做出来就好,别的无所谓,只要蒸馏器具一做出来,他马上就可以制作精油了。
可胡巧手却又道:“王小兄弟,你听我说,你这东西我是能做的,在长安只要是老资格的烧瓷师傅都能做,可问题是这东西做出来,却是有价无市的,谁都知道它值钱,可谁又能买呢,谁装香料会用这种模样的瓶子呢?所以就算会做的人不少,可也没人会做的,唉,这都没法叫瓶子了,这样式也太古怪了!”
按照香料瓶子的市价,这东西可能值几百贯,甚至在长安能值上千贯,可没人买的东西,就算有价又有什么用呢,卖不出去的东西,商家是不会做的,不可能白费力气的。
我孤独,我寂寞,没人理解我……实在是因为站在时代的顶端啊,王安然终于明白了独孤求败的感觉,孤独啊,寂寞啊!
王安然道:“没打算卖,就是做着好玩的,胡师傅你要是把它给做出来了,我请你吃好吃的,不比那个鲜汤包差,保准你喜欢!”
胡巧手眼睛一亮,连声道:“成,那成,绝对成!”顿了顿,又道:“可我至少要半个月不能做别的活,你那沈大大不会说什么吧?”嘿了声,又道:“怪不得你把鲜汤包的制作方法给了他,要是你不给,只是求他停工给你做这个,打死他他都不能答应,你要去城里的瓷窑做,光烧制费就能让你家卖地!”
王安然干笑两声,没说别的,只是嘱咐了几句,催胡巧手赶紧制作,不要浪费时间,便回家了。
胡巧手看着他的背影,先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再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又点了点头,脑袋摇来晃去不停,看得两个伙计眼晕。
一个伙计问道:“胡师傅,这到底是个啥东西?”
胡巧手想都没想,挥了挥手中的图纸,很深沉地,很有见解地,非常有力度地大声道:“不知道!”
两个伙计面面相觑,随即同时点头,齐声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也不知道!”
头一回遇到这种生意,烧瓷器的师傅,竟然不知道烧的是啥玩意儿,真真的奇哉怪也!
王安然回到家中,见沈大腰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沈大姑娘陪在一边,在同王多孙和冯氏说话。
见他回来,沈大腰立即道:“安然,你那药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会吃了之后病情加重吧?”
王安然道:“你去城里请医生看过不就得了,能用就用,不用你也不损失啥。对了,胡师傅要给我做瓷器,得半个月的时间,停工这段时间,你心疼不?”
沈大腰一咧嘴,他请胡巧手来,就是给他赚钱的,可停工半个月给王安然干活儿,那不成王安然是东家了!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吃亏,那鲜汤包的制作方法,别说停半个月,就算是停上半年,他也是不亏的,更何况还得了个药方,欠王安然的人情太大了,便即点头答应,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说了以后要罩着王家,这才带着沈大姑娘回家。
客人走了,冯氏这才问道:“安然,你怎么又会开药方,又会做什么鲜汤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安然坐了下来,叹气道:“咱们老王家的祖宗显灵,真的让我在昏迷中上了次天庭,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你们不信我也就罢了,要是不信祖先,那我也没办法!”
王多孙惊讶道:“果真是祖宗显灵?难道说因为我上的香多,终于感动了祖宗,把福祉降到了安然身上?”
冯氏将信将疑,她将信是因为她迷信,很信祖宗显灵的说法,她将疑是因为……她道:“不见得是王家的祖先,可能是我冯家的呢,要是你王家的祖先显灵,为什么这么多年才显?只有我冯家的祖先,才会忙完了自家的事,再管王家的事,所以管得晚了些!”
王安然立即点头道:“有道理,没准是两家祖先合起来同时显灵呢!”
兔宝站在一边,挺着两个喇叭辫儿听了半天了,她不甘寂寞,大声道:“有道理,是祖先显灵了,咱们庆祝一下吧,今晚还吃鲜汤包!”
王家三口齐声道:“你就知道吃!”
“我饿了嘛,人家正在长身体,要做好丫环,就要多吃!”兔宝小小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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