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好象没人腌酸菜,就算要腌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吃上的,只好退居其次了。他道:“你会做灌汤包不?”
沈大姑娘又茫然了,她今天茫然的次数,比以前十八年来的总合还要多。她摇头道:“灌汤包是啥,没听说过,怎么个灌法?”
王安然笑道:“我教你一招,这可是从天庭学来的,你要是学会了,自己开家饭铺,保准你终生吃穿不愁。”
沈大姑娘对药方的精妙之处半点不懂,可对于做饭的方法,她可是太懂了,大周女皇当朝,世间民风开放,女子也可以开店,要是她有了一技之长,就算长得再不中看,也会有人抢着娶她当老婆的,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嫁出去。
王安然道:“你家的羊肉不要煮,你把肉剁成肉馅儿,然后把面擀成包子皮,对了,你家有鱼汤吗?”
沈大姑娘道:“没有,不过鱼倒是有一条,昨天刚从河里钓上来的,本来爷爷说要给你送过去的,补身子用的。”说着,脸上一红,沈大腰的心思她当然懂,是想招王安然当孙女婿嘛。
王安然道:“你去烧锅鱼汤,越鲜越浓越好。你去忙吧,我还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做诗一首,画图一张,以便传世,供后人瞻仰。”他拿起纸笔,挥了挥手,沈大姑娘很识趣地,把面板收走,她去厨房里忙活了。
王安然把纸在桌上铺平,回忆蒸馏器具的样式,认认真真地画起图来,画图对他来讲并不难,可用毛笔画图就不太容易了,又没有尺子啥的,而且他画出来的图还得这年代的人看得懂,不能让师傅烧制错了呀,这就不太容易了,比较困难。
秉承着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先制造出困难,然后再上的原则,王安然费了好大的力气,连废了两张图,第三张才算是画好了。抬头看时,天色已近中午,唐朝人大多数只吃两餐,可沈家是雇人干活的,而且还是精细活儿,得给窑上的师傅们吃好吃饱才行,所以沈家是吃三餐的,这个时候快吃午饭了,平常都是沈大姑娘做好饭,然后送去窑上的。
王安然叫道:“绝招姐,我交待你的事做好没有?”
沈大姑娘赶紧从厨房里出来,道:“早做好了,我看你在做诗,就没敢和你说。”
王安然嘿了声,把图纸放入怀中,进了厨房,开始做灌汤包。
灌汤包这种食物,绝对算得上是中华美食,吃法也讲究,吃之前要先看,灌汤包皮薄,有透明之感,正宗的包子上皱褶有三十二道,均匀得不行,放在盘子上,就如同白菊,用筷子夹起来,悬在空中好似小灯笼,这种欣赏的过程,可以用唯美来形容。
等到吃时,内有肉馅儿,底层有鲜汤,尤其要注意的是,吃灌汤包会烫着后背。怎么会烫着后背呢,这是有说法儿的,吃时要注意,如果横中一吃,还没等将汤汁吸进嘴里了,包子里的汤就会顺着筷子流到手上,这时候要是抬腕吸汤汁,那就糟糕了,汤会沿着手臂流,一直流到后背上,把后背给烫了!
但就算烫着后背也没关系,灌汤包鲜着呢,有道是先开窗,后喝汤,一口吞,满口香,口味极其鲜香,妙不可言。
不过呢,要让专门的厨师来做,当然就是这样的了,可要让王安然来做,那就不见得是这样了,他只能做出简易版的来。
王安然用鱼汤搅拌羊肉馅儿,加入调料,再把馅揉搓成丸,丸中加入羊油,羊油就是凝固了的白色荤油,凉州人管这叫膏油,然后包入皮中,捏出绉褶。
做好一个包子之后,王安然感觉这包子太大了些,不够精致,而且他把皮冻改成了膏油,不知会不会太腻,可材料不全,也只有做成如此了。
包了一个包子他就懒得再做了,做为一个好老师,他应该给学生动手的机会,只有让学生亲手实践,才会进步嘛,他不做而让学生做,是为了学生好。
他很有气势地一挥手,对沈大姑娘道:“看明白了吧,你照着做,把这一大盆的肉馅儿全做了,我很看好你哟,不要偷懒,我会监督你的!”
看了王安然的手法后,沈大姑娘不茫然了,心想:“做的也太难看了,我肯定比他做得好,强多了。”点了点头,照着王安然刚才的手法,做起包子来。
沈大姑娘可比王安然强多了,不大会功夫就把包子做好了,放入屉中蒸起来,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香味传出。
王安然哈地一声,大声道:“绝招姐你听好了,我现在预言,你马上就要后背疼,信不信?要是不信,后果自负,要是信了,后果还是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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