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却拒绝领旨。陛下遂命裴茂等人率军阻截,大庾岭一战,永王身中流矢被江西采访使皇甫铣捉拿,于二月二十日被处决!”
窦青不疾不徐的将朝廷邸报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临了不忘了加上一句:“如今永王的妻儿皆被送忘了蜀中,而且,而且永王的私聘幕僚李白先生也被流放夜郎了啊!况且即便永王起事成功,他也不会放过您的亲眷啊。毕竟,毕竟您在江淮盐运的案子上跟他结下了梁子!”
轰!
李括脑子嗡的一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的妻儿如今都在扬州城中,值此多事之秋,李亨只需下达一道诏令,就可以命人把他们抓起来挟制自己。
该死!
“不行,我现在便要去扬州城把他们接回来!”
李括狠狠的捶打了一记案几,便欲奔赴扬州。
“都督,您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啊!您现在去往扬州城不是正中了某人的下怀吗。”窦青见李括一时冲动竟要作出傻事忙一把拉住他道:“如今江淮之地的官员全换成了新皇的人,您现在要真去,怕是连扬州城都进不了就得被抓起来。”
李括冷笑道:“我看哪个敢抓,我带着近万弟兄渡过淮河便向扬州城而去,沿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窦青苦笑道:“都督,您又说气话了不是。您若是把弟兄们都带去扬州了,这唐州城谁来守?那孙孝哲可是个十足的老狐狸,送到嘴边的肉他可能不要?”
李括一时气短只道:“合着如今情势危急的不是你的家人,你可知她们对于我有何意义?若是失去了她们,我便是称王称霸又有何意义?”
娘亲、阿甜、丽娘这些都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而现在她们的生命都握在李亨的手里,如何叫自己安的下心来?
“都督,您要以大局为重啊,这唐州、南阳可不能失守啊。南阳城一破,襄阳岌岌可危,叛军只需要翻越桐柏山就可以进军江淮道。您务必三思啊!”
窦青虽然心中极为不忍,还是向李括说明了厉害关系。
“那你要我怎么做,抛弃我的娘亲妻子?”
李括一时暴怒,竟然拎起窦青,高声质问。
“若是都督这样心中能好受一些,尽管如此,窦某无所谓!”窦青挺了挺胸道:“只是希望都督莫要一时激动做下错事。”
李括深吸了一口气将窦青放了下,懊恼的捂着额头:“对不起,窦大哥,我失态了。”
窦青摇了摇头道:“都督,其实情形也没像您想的那样糟糕,如今高大人不是做了淮南节度使吗?他老人家的治处可就在江都城。有他在扬州坐镇,您的家眷应该不会受了委屈。”
李括蹙了蹙眉道:“你说的是高适高伯父?”
窦青点了点头道:“正是高适高大人,如今他被陛下委以重任,应该能够控制住局面。”
听得窦青说到此,李括心下稍定:“只是若他真的下令,高伯父哪里怕也是难做啊。”
窦青叹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少有高大人坐镇江淮,不会委屈了老夫人一行啊。”
ps:卑鄙无耻说的便是李亨这种人吧,不想多黑,事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