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真的深了。
密县县城外的旷野,荒蛮无声。
渐渐的,一阵响亮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沉寂,遥遥从远方传来。干涸的土地上忽的闪过一只骑兵队伍,前前后后加在一起约莫是千把人上下。他们手中皆持着一把弯刀一面皮盾,目不斜视的催鞭向前。
这便是安禄山麾下最精锐的骑兵——曳落河。
“跟上,跟上!”
阿史那拔邪厉喝了一声,回首朝身后望去。只见无边的黑暗中隐隐跃动着一抹光亮,就好似飞蛾一般朝自己扑来。
哼!
阿史那拔邪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心中隐隐嗤笑。他还道这领兵之将是个大唐朝廷鲜有的良将,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莽夫。
既如此,今日便把你仍置黑暗中,卸掉你浑身的气力,看着你一点一点的被恐惧吞噬。
哈哈,哈哈!这感觉真他娘的爽!
“跟上,跟上!”
阿史那拔邪仿佛已想象出濮大锤又恨又怒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扯,迫不及待的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濮将军,我们出城之前一直紧紧咬着叛军,可以出城却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恐怕有蹊跷啊。”
雷一刀望着眼前黑黝黝光秃秃的麦田,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以叛军出城后战马所展现出的爆发力他们完全可以在城内就将自己甩开,又何须等到现在?除非,除非他们另有所图,要将自己引出县城。
濮大锤耸了耸肩道:“哪儿有那么多的蹊跷,他们是眼看着被我们追上了卖了命这才暂且将我们甩了开。你们不需担心,只要紧紧跟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定能追上他们。”
濮大锤显然信心十足,大笑着作保道。
“可是濮将军”雷一刀还觉得哪里不对,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濮大锤大手一挥制止了。
“咱们是军人,爷们一点,再这么婆婆妈妈的别说你是俺老濮带出来的兵!”濮大锤狠狠的剜了雷一刀一眼,抽了记马鞭提速向前追去。
“哎!”雷一刀长叹一声,无奈的跟了上去
月寒星明,将银光泻满大地。
顺着敌军的马蹄印一路疾奔,濮大锤终于在转过一出土围子后发现了十数名落单的胡骑。
“他奶奶的,跑啊,老子就不信追不上你!”
濮大锤嘿嘿一笑,将挂在腰间的一对铁锤抽了出来。狠狠的抽了一记马鞭,催马追去。
“军功不是凭空想出来的,是一刀一刀拼出来的!”
他还记得当初在长安城军营中搬蒲包堆“堡塞”,那年夏天日头毒,都督便差人送出两口灌满清水的大缸,其中洒了青盐给大伙儿解渴。
他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功名但在马上取,自己做到了,他濮大锤这辈子对的起自己!
“这世界上从不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你若想得到一个东西便要尽自己的全力去争取。底层人家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便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