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铁奴敛起身上那渗透而出的寒气,低声开口道:“那便给我你店里最锋利的利刃罢。”
细密的汗水汇聚在一起流进老板的眼里,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他伸手从腰间扯出汗巾,擦了擦头上的汗,连连道:“好好好,客人您稍等。”
说着,便径直走进了店铺里的一扇门中。
铁奴站在原地,手指摩挲着掌心中的一颗珍珠,表情高深莫测。
半晌,老板从房间内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古朴却不乏精致的匕首,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递给铁奴,“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虽说不是削铁如泥,但总归能做到吹毛利刃,也是难得的好物了,只是这个价钱,”
老板窥着铁奴的脸,斟酌着开口,“小本生意,也做不得亏本…………”
铁奴打断他,伸出一只手,摊开,其上一颗圆润而通透的珍珠熠熠生辉,“就这个了。”
他低沉说,一把拿过那把匕首,将那颗珍珠递给老板。
老板呆愣愣的接过那枚珍珠,抬眼一看,那个极具压迫感的男人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老板将那枚珍珠放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喃喃道:“我还赚了啊?没想到这个外乡人还蛮有钱的,这样的宝物都有。”他将那枚珍珠放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又将它置于头顶,朝着阳光看了一下,嘴角无法抑制的弯了起来。
再看铁奴,他从铁器店出来之后并没有径直回去,而是去了药店。
许久,铁奴揣着怀里的那一小包药,打道回府了。
到了竹林,铁奴的手指摸了摸那包药的轮廓,黑色的眼瞳暗光浮动,他唇角微微挑起,竟是露出一丝愉悦的笑来。
他大步向前,走到竹屋面前,从怀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锁,推门而入。
这次程璟没有再和以前一般做出迎接的姿态了,和以往相比,充满了冷淡。
铁奴目光一沉,倒也没有说什么,他轻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便没有在意程璟的反应回了房。
程璟背对着大门,听到铁奴回房间的声音耳朵动了动,忍着没有回过头来。
这是个开始,所以无论铁奴说什么,都不能动摇。
铁奴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怀里取出那个药包,目光幽深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便将它打开,从桌子上拿过一个药瓶,将药包里的白色粉末倒进了药瓶之中。
铁奴塞上盖子,动作轻柔地摇晃着药瓶,过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他才停下手,他看着那小小的药瓶,完全看不出表情的脸上仿佛被笼罩在阴影里。
许久,他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轻柔的笑了起来。
他握着那瓶药,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程璟依旧以一种背对的抗拒姿势对他,却不知那纤细脊背完全的展露在他的眼前,那一束绸缎般的黑发也只是更加衬托出他的诱人而已。
铁奴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出声道:“你若生气,也不要忘记上药,药瓶我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上药罢。”
说完,铁奴伸手将那瓶药瓶放在桌子上程璟能毫不费劲就能拿到的地方,目光再次落到程璟那形状优美圆润的肩膀,沉寂了一会儿,他便偏过头,大步走了出去。
程璟耳朵动了动,侧身看了一眼门口,伏在木桶上不知道想什么,他的目光落到铁奴放在桌子上的药瓶,嘴唇动了动,吸了一口气。
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声音,是那念春风。
程璟表情一怔,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木桶边缘。
铁奴吹的依旧很好,但比之前的,程璟总觉得这次他吹的有些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程璟继续听了一会儿,慢慢的竟有一丝毛骨悚然的直觉。
他堵住了耳朵,不想再听了。
铁奴站立在岸边,手上持着一片竹叶,面无表情的吹完一曲,便将那片竹叶小心的放回了怀里。
程璟,铁奴在心里低沉地唤了一声,眼里眸光暗沉。
程璟啊…………
无论你以前是什么人,我都不想知道,现在的你,只能是我的……
所以啊,怎么能容忍你离开。
第二天程璟是被渴醒的,他只觉得喉咙里干燥一片,舌头也是干巴巴的,他爬起来倒了一杯水,喝下,喉咙里的干燥缓解了一些,但却不够,他张了张嘴巴,放下杯子,直接拎起茶壶,含着壶嘴,直接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