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和坏的。事就分两种,好事和坏事。读书人尤其死脑筋,张口君子,闭口小人,从无其他。可是梁丰这简简单单几句话带给他们的冲击是显而易见的。各人心中都隐隐觉得自己以前接受的教育出了问题,但问题到底在哪里,说不出来。
还是杜厚泽脑子转得快些,小心翼翼插话道:“故而历朝历代都设察院或者谏台,正是为堵此漏洞吧?”
梁丰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错,就是堵漏洞。不过,我认为这漏洞堵得不好。”杜厚泽很愕然,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很周密的法子了。虽说不能杜绝贪渎过错,但毕竟能够震慑群小,不敢放胆胡为。而且大宋立国七十年来,治理堪称清明,纵然有些不法之人,但毕竟凤毛麟角,这其中就有察院的大功。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
“自始皇帝设御史以来,历朝皆立,体制日趋完备。又三司分立,各不统属,避免了一家独大的局面,若不深究其中原委,可谓至矣!”
庞元英等人已经陷入了深思,什么叫不深究?什么叫可谓?难道还有更好的制度?
“但是历朝历代,到了末期,无不贪腐横行,民不聊生。彼时岂无谏台焉,岂无察院焉?何故不行,你们想过没有?”梁丰发问道。
“自然是由于亡国之君无道,气数已终而已!”庞元英脱口而出。
“嘿嘿,亡国之君无道,为什么一个人无道?一个国家气数就要尽呢?又或者,为什么每到一个国家气数将尽,就有一个亡国之君出现呢?照你如此说来,什么朝代混的都是运气,那还要谏台察院做什么?”梁丰说到这里,眼睛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悲哀和迷茫!
率性堂里的气氛悄悄发生着变化,没有人知道梁丰为什么会忽然有了这种目光,这种表情,但是庞元英、杜厚泽甚至是丁凤鸣,都隐隐约约在思考着老师话里的深意。他们也许不尽明白,也许看不透,但是老师发问,带给他们一种区别于纲常、天命、气数这些词汇意外的思考。
他们不知道梁丰此时脑海里竟然响起的是两句歌词,一个略微沙哑的广东声音:“天,望透了千秋世代,就算是谁,渐老也下台!”
呆了半天,梁丰好像察觉到什么,脑袋晃了一下,收过神来笑道:“呵呵,本官扯远了。我想说的是,既然咱们率性堂现在的章程被人怀疑,而且这个理由很正当的话,那么你们就要考虑修改章程,把弹章里说的弊端尽量堵上。怎样,有没有信心做到?”
庞元英道:“同判大人,学生方才听了大人的话,有些不甚明白,还请明示之后,学生们竭力做就是。”他还在思索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搞不明白的话,恐怕下面的漏洞的确难以堵上。
梁丰严肃起来道:“此事没有秘密可言,只有两个字制衡!牢记这两个字,问题便可解开。你们要知道,天下事都在制衡二字之中,有一个好的制度,坏人便做不了恶,那他就是好人。没有这个制度,好人也会变坏。如此而已。好了,今日我言尽于此,剩下的,你们自己讨论去吧。完了把章程拿来我看就是!”说完振衣而起,淡淡笑着扫视一眼率性堂,飘然而去。留下一个让人无限思索的背影。
大家都静静地琢磨着梁丰的话。
过了好半天,忽然有人开口道:“我以为,要堵住这个漏洞,先要搞qingchu,罚钱该如何使用才对啊!”
“对对对对,好几个孩子都附和起来。毕竟是钱,而且罚了款,就这么放着,虽然现在没人说,但不代表没人惦记。就跟蔡齐一样的心思。
薛蟠心里已经知道,再想隐匿这些钱银是不可能了,现在几十双眼睛都绿幽幽地盯着,自己心血算是抛费了一半。但他人虽年幼,却极光棍,知道不可行,便不再留恋,当下笑道:“正是,兄弟我也正拿着这些银钱头痛呢,现在少些还好说,将来多了,真不知如何使用。既然大家都在想,那就议出个妥善法子来吧。要不,尽数归还各位?”
“不行,方才同判大人已经说了,这法子也是必要的。咱们只说这钱怎么花!”
“要不,喝顿花酒败光算了。以后每次罚款到一定数目,咱们就去乐和一回?”
不知是谁出了这个主意,一时间许多真君子伪君子全都怒目而视,fangfo在看着一个异类。那孩子讪讪地边笑边退道:“我这不是开个玩笑么,呵呵,各位哥哥别认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