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如果你不嫌弃,我愿与你结为兄弟,生生世世,永远友好!”
梁丰一呆,马上明白人家是做没本钱的买卖,礼物没有,承诺没有,只好用这种方式向自己表示感谢。他哈哈一笑:“我在大宋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大赞普殿下如果要结拜兄弟,应该找那些比我高贵的才是!”
唃嘶啰一下子沮丧起来:“是的,我现在一无所有,要高攀梁丰大人,实在是不自量力了。不过,你的大恩我会铭记在心,只要我能变成高原上的雄鹰,就一定会报答你们大宋对我的恩情!”
梁丰见他真心诚意,心中也很抱歉,急忙说道:“既然大赞普如此真诚,我再推却就不好了。小弟梁丰,愿意认下吐蕃尊敬的大赞普为哥哥,永生友好!”
唃嘶啰听了,狂喜不已,赶忙交过尼玛取出刀子,他们吐蕃结拜不兴什么撮土为香,来爽快的,一刀在自己掌心拉个血口子,双方两掌相和,让对方的血液渗透到自己身上,这就是吐蕃的拜把兄弟。
梁丰虽然怕痛,但看到唃嘶啰这样豪爽,也只好硬着头皮握住李达递来刀锋,拉了自己一个大口子。两人伸出手掌合在一起,彼此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结拜,免不了要交换礼物。唃嘶啰现在除了鸟毛,啥都没有,只好把自己的贴身神符取下送给梁丰,祝愿他官运亨通长命百岁。梁丰却实在多了,温逋奇送的五十斤黄金,他只留下十斤,其余四十斤全部送给唃嘶啰,作为他的启动资金。唃嘶啰如何肯收?两人推来推去,还是梁丰先酸了脸道:“既然认了我这个兄弟,怎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心意。你这次去乔三嫂子的地盘历精城招兵买马,没钱使怎么能成?我只恨自己没多余的,留下十斤,是要分赏给跟随我一路拼命过来的众兄弟,其余的你拿去,就算是我入的股,将来你成了大事再还我就是!”
唃嘶啰见他说得诚恳,只好收了。两兄弟终于洒泪而别。
送别唃嘶啰,梁丰回头对众护卫大声说:“你们这次随我前来,也历经血战,千辛万苦,这里十斤黄金,弟兄们拿去分了,咱们还有更大的买卖在后面等着,大家随我前去,生发还多着呢,去不去?”
那些护卫听副使大人说得豪迈动人,又有眼前的金子使用,谁说不去?个个哄然答应。梁丰便命李达把那十斤黄金分给众人,一个个喜笑颜开。只有杨文广、王英是好兄弟。不用这样犒赏。林羽冰也坚辞不要。梁丰想了一想,点点头,也就依他。
收买完人心,再不二话,梁丰领着一百多号护卫,翻山越岭,夜行晓宿,玩了命的奔袭。不到几天,已经越过兰州,直达秦州。他路上不住地借助黄林海的信鸽传递消息,分配调派,却不再回延州,而是处处安排妥当,悄悄过宝鸡、绕潼关、折丰阳、长水、宜阳、寿安,终于到了洛阳。
洛阳城里,梁丰风尘仆仆密会王曾,王曾公事得暇。正闲来赋诗消暑,忽然见他到来大吃一惊。两人密谈多时。梁丰只在洛阳住了一夜,又急急朝前赶去。终于在六月二十这天赶到了巩县。
永定陵配殿中,知了高鸣,清幽寂静,李顺荣和已经快十七岁了的赵妙元相对而坐。李顺荣念经诵佛,赵妙元却一笔不苟地抄写《道德经》,一手簪花小楷越来越秀丽可人。数年之间,这妮子也长得大了,脸上依旧消瘦,身材盈盈一握,却发育得玲珑有致起来。只是眉宇间总是藏有一股淡淡的忧伤,美人蹙蛾眉,不知心很谁?
李顺荣拿这女儿甚是心焦,按说早该出阁,又是堂堂大宋长公主,要择个清清白白的簪缨之家为驸马并不为难,他哥哥也过问了好几回。可不管是在京城皇宫还是在永定陵配殿,赵妙元就是咬着嘴唇不松口,死活不愿嫁人。只说母妃寂寞,要多陪一两年再说此事。赵祯和远隔数百里的李顺荣都是无法可想,这孩子太楚楚可怜了,实在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好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眼看马上就要十七,李顺荣狠下心来,到时候随你说出大天,都要把你尚了出去才心安。
母女俩佛道同炉,各干各的却互不干扰。李顺荣的一声叹息打破了这宁静的夏日。赵妙元抬起头来,看着母亲,关切问道:“娘娘为何叹息?有什么不顺心么?”
“唉,元儿,娘娘这几日心神着实不宁,慌得厉害。方才念了几千遍佛也静不下来,会不会有甚大事发生啊?”李顺荣忧道。
“呵,想是娘娘这几日暑气太大,休息得不好所致。正好前几日宫里送了冰来,等女儿下去吩咐内侍做一碗绿豆沙冰汤来,消消暑气,想必就好了!”赵妙元说完,笑着放下手里的笔,轻轻走出门去吩咐。李顺荣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又叹息起来。
吃了一碗沙冰汤水,果然清凉了许多,但心里还是空荡荡的无从着落。正自奇怪,忽然外面黄门满头大汗跑进来禀报:“顺容娘娘,永兴军节度副使梁丰在仪门叩拜请见,说有急事。”
“啊!”李顺荣霍然站起,心中更慌了。前年梁丰伴驾谒陵,她见过几面的,知道是赵祯最贴心的人,这么急忙赶来,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叭嗒”一声,李顺荣回头看去,却是赵妙元手里的笔掉在桌上,墨汁顿时氤湿了好端端一页经文。赵妙元正神思渺渺,忽然发现母亲看向自己,一下子双颊飞红,羞得低下头去。
李顺荣却来不及奇怪女儿的反应,一心系在儿子赵祯身上,顾不得礼节嫌隙,连声吩咐:“快宣进来,快宣进来!”还是黄门妥帖,委婉说出须在外殿接见方合礼仪,李顺荣才省过来,就摆驾外殿接见梁丰。赵妙元走上关切说道:“娘娘,是不是京城有事?女儿放心不下,想随娘娘一起去听听!”李顺荣想想,点头道:“也好,你随我去,若有事也好一起拿个主意。”
母女二人来到外殿,放下纱帘,才宣梁丰觐见。
梁丰已顾不得换身干净衣衫,只随便整理抖落两下,缓步进入大殿,躬身施礼道:“臣永兴军节度副使梁丰,见过顺容娘娘,长公主殿下。”
“梁卿平身,赐坐。”
梁丰坐了,李顺荣才开言道:“梁卿来的恁急,是有急事奏报么?”
“额,兹事体大,还请娘娘恩准单独禀报。”梁丰欠身说道。
李顺荣有些为难,但梁丰越是如此说,就越说明事干官家。哪里还能镇定得住,想了想,只留下一个最贴身的黄门和一个宫女,其余全部打发出去。对梁丰说道:“他们二人是哀家最信得过的,有什么事,也不须回避了,你放心说来!”言语之中,竟颤抖起来。
“是。”梁丰回答,但还是想了想,决定不用口说。即从袖子里抽出一本札子,起身递给黄门,呈了上去。
李顺荣接过札子细细地看,渐渐身子摇晃起来,面色激动,不知是忧是喜。赵妙元却看得担心,忙轻声喊道:“娘娘,娘娘!”李顺荣才猛然醒觉问道:“做什么?”
“札子写的是甚,为何娘娘如此神情?”赵妙元关切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