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淮立马将手里的参汤交给了身后的小黄门,然后上前扶住了靖帝。
「陛下,方才太医来禀,说七公主似乎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上吐下泻,身体孱弱。听宫婢说,七公主一直吵闹着要陛下。不过贤妃怕叨扰了陛下,便没有派人来请。陛下可要去怡蓉殿瞧瞧七公主?」
「贤妃温顺寡言,善解人意,朕是该去瞧瞧她们母女。不过原本朕今晚是要去蓬莱殿瞧瞧纯贵妃与麟儿的,眼下怕是去不成了。待会儿你亲自去一趟蓬莱殿,要好好跟纯贵妃说明缘由,别叫她心里不舒服。」
靖帝一提起白溶月,眼神立马温柔得能掐出水儿来。
「哎哟,陛下您就放心吧。纯贵妃的性子最是温和的了,况且纯贵妃一向与贤妃交好,又将七公主视如己出,纯贵妃是绝不会吃醋生气的。」
身为帝王,听到后宫嫔妃相处融洽,不会争风吃醋,应该高兴得放烟花庆祝才对。
可靖帝眼中却透着一股失落。
「是啊,其实有时候,朕倒真希望她能为朕吃吃醋。」
靖帝翕动的嘴唇隐约叹息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朕去瞧瞧阅馨,你这就去蓬莱殿告知纯贵妃一声吧。」
「是,老奴告退。」
清风徐徐吹拂树叶沙沙作响,月光朦胧在云雾之后,几乎看不到半分月光。
年幼的傅阅馨脸颊微红的躺在榻上,嘴里不停的喊着「父皇」。
「阅馨乖,有母妃陪着你。」
贤妃将打湿的凉帕子盖在了傅阅馨的额头上,又用手背触碰了一下傅阅馨的脸颊。
「还是烫得很,不过比白日里要好多了。」
音儿见状赶忙说道:「要不还是让婢子去请纯贵妃来,让纯贵妃为七公主瞧瞧吧。」
「不必了,阅馨已经服了药,想来睡一夜便能好了。」
「父皇!父皇!我要父皇!」
傅阅馨突然哭闹了起来,两只小手凌空抓着什么,嘴里一口一句的喊着。
「父皇在!」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吓了贤妃一跳,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靖帝便已经冲到了榻前,紧紧握住了傅阅馨稚嫩的小手。
「阅馨,父皇在这儿呢,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贤妃有些惊喜的望向靖帝,「陛下,您怎么来了?」
自从贤妃与纯贵妃生下皇嗣后,靖帝平日里要么是留宿在紫宸殿,要么是去蓬莱殿,只有白日里闲暇之余才回来怡蓉殿探望一下她们母女。
今日靖帝居然会突然造访,也难怪贤妃会这么诧异了。
「朕得知小阅馨感染风寒,便想来瞧瞧你们母女。」
靖帝一只手牵着傅阅馨,另一只手则牵起了贤妃的手。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知在贤妃的心中上演了多少次。
可每次靖帝来怡蓉殿时,人虽然坐在哪儿,可魂儿早就飘去了蓬莱殿。
不过今日不同,贤妃能从靖帝的目光中感受到他的温度。
有了靖帝的安抚和先前服下药物的作用,傅阅馨沉沉睡了过去。
贤妃牵着靖帝走向了内殿。
红纱幔下,温床软玉。
两人正准备缠绵之时,门外却传来了寇淮焦急的声音。
「陛下!陛下不好了!纯贵妃出事了!」
靖帝与贤妃顿时没了兴致,赶忙穿好了衣衫一同赶往蓬莱殿。
等他们赶到之时,蓬莱殿外已经被团团围住。
靖帝立马加快步伐,谁知刚一推开蓬莱殿的大门,就见白溶月半裸着跪在地上,雪白的***上只
穿了一层薄薄的长衫。
而她的旁边还跪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年轻侍卫。
那侍卫的裤子还半垂着,一看便是情急之下草草系上的。
「溶月!」
靖帝见此情状,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他仍不由分说脱下龙袍披在了白溶月的身上。
白溶月散落的长发有一丝凌乱,可当她抬起头来看向靖帝时,靖帝才发现她的嘴角一片红肿,一道鲜血也自嘴角流下。
这明显是被人打了。z.br>
平时靖帝都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今日她却被打成了这样!
「是谁干的!」
靖帝顿时猩红了眼,手指却温柔小心地轻抚着白溶月的嘴角。
白溶月没有回答,只微红着眼眶仰望他。
就在此时,岳后趾高气扬地走向靖帝。
「妾参见陛下!纯贵妃与人私通,妾身为后宫之主,打她一巴掌也算便宜她了!」
啪!
一声脆响!
岳后登时被靖帝的巴掌扇在了地上,顷刻间一股鲜血从嘴角流出。
她捂着脸满脸委屈的看向靖帝。
「陛下,你竟然为了一个根本不爱您的女人打我!我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靖帝攥紧了发颤的拳头,怒不可遏的看向岳后。
「岳琳琅!朕原以为你只是善妒寡恩,不曾想你竟然为了一己私利构陷纯贵妃清白!是朕太纵容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