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支撑到来年冬麦收获,粮草消耗也不计入兖州正面战场。
军队方面,加上吕由押粮带往濮阳的队伍,徐州大后方共计向前线输送超过四万的军队,分别由曹豹和吕由率领,这四万军队在战斗力方面虽然比不上陶副主任在许昌的主力队伍,却也足以胜任辅兵工作。此外,徐州军在青州有臧霸军四万,黎阳有陈到、高顺军四万,许昌有两万多驻军,最后再加上陶副主任带回许昌的近十万主力,实际上陶副主任可以动用的军队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三万以上!当然,这二十三万军队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是辅兵,且也不可能全部投入冀州战场。
“陈元龙果然是萧何之才,了不起!”看完了是仪统计的粮草筹集与军队调动情况,陶副主任顿时乐开了花,连声道:“想不到我军上半年从徐州调粮上百万斛到许昌后,陈元龙在没有动用淮南和广陵粮草的情况下,还能一口气供应出这么多粮草,这份本领,大概也只有汉初的萧何可比了。”
“主公,这里仪要自夸一句,仪在颖川也还干得不错。”一向严肃的是仪难得露出些微笑,道:“今年颖川屯田共收麦黍稷七十万斛以上,因为要保证朝廷所需,没有计算在兖州郡县的供粮内,但即便除去朝廷所需,加上主公南征的粮草节余,颖川方面也可以给主公提供四十万斛以上的粮草,助主公一统河北三州。”
陶副主任大笑,连夸是仪也是了得,自军光复许昌才一年左右的时间,是仪就能把颖川一带的农业恢复到这地步,是仪则又谦虚了起来,道:“主公过奖了,颖川境内的农事能够迅速恢复,其实功劳最大的是曹操与荀友若,曹操的许昌屯田大量开荒开恳,把生地种成了熟地,恢复起来自然容易。友若先生嘛,主公也知道,如果不是荀家带头支持我军屯田。我们光是为了土地所有权,和地方豪强打官司都得打上几年。”
陶副主任笑笑,并不说话,旁边的贾老毒物则说道:“主公,既然许昌方面也能供给部分粮草,我军不妨考虑第三战场,在邺城战场和青州战场之外,再开辟河内战场,派一支偏师攻入河内。威胁袁谭最大的粮草供给地并州上党郡,使袁谭首尾更加难顾。”
“是应该开辟第三战场。”陶副主任点头,又稍一思索,决定道:“这样吧,让侯成、孙观和尹礼率军三万。从官渡出兵攻打怀县,威胁上党,有机会攻取上党就攻取,没机会就骚扰破坏,不让袁谭在冀州舒服放心。”
“曹豹老将军和吕由将军的四万军队,也没必要带到冀州去了。”贾老毒物又建议道:“让他们留守兖州,往前线运送粮食。天逐渐凉了,兖州的河流虽然不会结冰,但部分河段必须防着冬旱不能通航,多留些军队在兖州后方。可以确保万一,也让他们使用兖州坐粮就地补给,减轻后方负担。”
陶副主任对自己第一个老丈人曹豹打仗的本事那是从来就不相信的,所以也马上接受了这个建议。当下陶副主任又与贾老毒物、是仪和刘晔等人仔细商量,当天就决定出兵十五万攻打河北三州。其中三万为偏师,攻打河内威胁上党,陶副主任率领八万军队从许昌出发北上,去与高顺、陈到的队伍会合,合兵十二万攻打冀州正面。许昌仍然保留四万多的驻军做预备队,同时也让一些在南征中过于疲惫的军队有休息机会。青州偏师方面则是出兵两万左右,攻打冀州侧翼郡县。
敲定了出军数量,又决定了在三天后就出兵北上,赶赴冀州战场与袁谭决战,出征人员方面则几乎不变,也仍然是由是仪、陈群、陶基和曹宏等文武心腹留守许昌,监视百官并负责居中指挥。至于主后方徐州五郡,则是万年不变的陈登和许耽等人留守。
商议完了这些事后,天色已晚,征途疲惫的陶副主任已经是呵欠连天,刘晔和陈群等人都乖巧的提出了告辞,但是仪却还是不肯放过陶副主任,又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主公,关于如何攻取北方三州,具体如何作战指挥,仪在后方无法为主公出谋划策,但是在如何迅速攻取北方三州方面,仪却有一句话,想提供给主公参考。”
“子羽先生请说,应洗耳恭听。”陶副主任赶紧坐直身体,强打精神答道。
“仪认为,主公只要执行放纵袁尚、速杀袁谭这一方略,则北方三州便唾手可得!”是仪斩钉截铁,又道:“主公请注意,仪提出的是速杀袁谭,并非速灭袁谭全军,只要主公能够设法先除掉袁谭,那么不管袁谭还有多少余党,多少残余实力,都将是不足为虑,袁尚更是如此,只要袁谭一死,他就是小河沟里的泥鳅,永远翻不起任何风浪。”
“子羽先生为何如此认定?”陶副主任惊讶问道。
“是啊,只杀袁谭一人,如何就能速取三州?”刘晔也惊讶问道:“袁谭死后,身为袁绍第三子的袁尚必然乘机坐大,未曾降伏的袁谭余党与幽州蒋奇、牵招也很可能会倒向袁尚,如何能够速取三州?子羽先生为何还要提出故意放纵袁尚?”
“袁尚没办法坐大,那怕是我军故意放纵于他,他也没机会坐大。”是仪答道:“袁尚当年出示那份袁绍遗嘱到底是真是假,我们和袁尚心里清楚,蒋奇、高干和牵招这些荆州大将心里同样清楚,对袁尚的所做所为必然深恶痛绝,所以那怕是我军放纵袁尚坐大,这些冀州大将也绝不可能倒向袁尚,至少是不会真心倒向袁尚。”
“我军这次北征,只有两个情况对我军最不利。”是仪补充道:“一是袁谭和袁尚兄弟和睦联手,这点虽然可能不大,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尤其是在我军同时攻打袁尚袁谭兄弟的情况下,他们便很可能联手自保,但主公如果故意放纵袁尚,这情况就绝不会出现!”
“第二是袁谭屡破不死,袁谭是袁绍长子也是袁绍指定的继位人,继承北方三州名正言顺,走到那里都有袁氏旧臣支持辅佐,如此一来,我军不管是破了袁谭多少次,都无法迅速平定北方三州。但是我军如果设法先杀了袁谭,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袁谭残部群龙无首,只会陷入各自为战的苦境,容易攻破也容易招降,而袁尚引我军攻入冀州杀死袁谭,袁氏旧臣必然深恨袁尚入骨,宁可归降我军,也不愿奉袁尚为主!所以在此之前,不管他袁尚坐大了什么地步,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说到这,是仪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仪窃以为,袁谭一死,以袁尚的为人性格,届时必然野心膨胀想要吞并三州,乃至主动向我军宣战,给我军将之歼灭的借口。”
陶副主任点了点头,脸上的倦意也彻底消失,仔细盘算了半晌后,陶副主任忽然向贾老毒物和刘晔说道:“文和先生,子扬先生,还记得我们当初为袁谭设想的速破邺城战术不?这个战术虽然有些想当然,难以做到邺城,但是拿来困死袁谭,似乎正合适啊?”
“确实正合适。”贾老毒物点头,又道:“如果我军能够在战术上做到把袁谭逼得坚守邺城,那么子羽先生提出的速杀袁谭战略,就大有希望实现。”
“如何能把袁谭逼得坚守邺城呢?”陶副主任又开始考虑这个计划,但盘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还是摇了摇头,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们现在就考虑逼得袁谭坚守邺城太不现实,先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等我军抵达冀州战场再说。”
三天后,建安七年十月二十六这天,刚回到许昌的陶副主任再度率军北征,率八万主力直取冀州正面,徐州大将侯成等人率军三万从官渡直接北上,经荥阳直取河内怀县,再加上已经从青州出兵冀州的徐州军臧霸队伍,徐州军实际上三路大军并进共伐冀州,共同敲响雄踞河北十余年的袁氏家族丧钟。